生性懒惰,从不按时上朝,军国大事都交给阁臣处理,高兴时让太监给他读读奏章,听也不全懂,不置可否;通常便由司礼监秉笔太监怀恩票拟御旨,皇帝过个目,点个头事。若有大小事情必须由皇帝御批,皇帝便要惊惶失措,必得先请问过万贵妃意见,才能定夺。她若说可便可,她若说不可,那事情是如何也不可。
如今商辂这奏折久久未批,连秉笔太监怀恩都不敢擅作主张,只因万贵妃硬咬着不肯答应。楚瀚皱眉沉吟,问道:“怀公公,您瞧该如何是好?”
怀恩叹口气,说道:“事情很不容易。如今小皇子是正式入宫,但离成为皇储还远得很。楚瀚,你若能办到件事,那便是莫大功德。”楚瀚忙道:“公公请说。”
怀恩压低声音,说道:“万贵妃知道自己即使能挡得时,却挡不世。过得几个月,如果再不立储,天下都要哗然。她如意算盘自是釜底抽薪,尽早将小皇子除掉事。”
楚瀚点点头,说道:“自当竭尽所能,确保小皇子安全。”他抬起头,问道,“那公公您呢?”
怀恩也抬起头,与楚瀚眼光相对,明白楚瀚是担心自己安危。怀恩挺身而出,举将小皇子送回皇宫,摆明与万贵妃作对,万贵妃自不会轻易放过他。他望着楚瀚,心中甚是感动,暗想:“这小子对人未免太过真诚。几年前赶他出京,而如今担心安危人竟然是他!”
他长叹声,说道:“老命条,早就豁出去。皇储乃是朝廷大事,虽不才,也知道些黑白是非。昭德眼下还扳不倒,你不必担心。”
楚瀚点头道:“公公请多保重。最好让邓原和麦秀跟在您身边,随时护佑,以策万全。”怀恩道:“如此多谢你。”
此后楚瀚便日夜潜在纪淑妃和小皇子所居长乐宫外,小心保护,不敢稍有懈怠。此时汪直刚好被成化皇帝派去南方探察消息,楚瀚独自留在京城,无人管他,他才得以整日潜藏宫中,寸步不离。
自从小皇子搬到宫中之后,黑猫小影子也跟来,白日总跟在小皇子身边,晚上也睡在小皇子床头。楚瀚知道小影子十分警醒,它平时跟自己睡时,有任何动静,便会立时醒觉,若有危险,更会喵喵大叫。即使楚瀚日夜在长乐宫外守护,毕竟无法时时刻刻保持清醒,幸得有小影子守在小皇子身边,能随时出声示警,让楚瀚放心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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