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瀚忍不住问道：“你老早便知道
是你
儿子，却为何
直不认？”
纪善贞咬着嘴唇，脸色苍白，良久才道：“以为……以为你不知道比较好。”
楚瀚忽然明白她顾虑，心头怒火陡起，大声道：“对你和泓儿，原是片真心保护。你怕说出
真相，便不会继续保护你们？你怕会嫉妒泓儿？你怕会说出真相，让人知道你入宫前已生儿子，没有资格成为皇子母亲？你怕会危害泓儿将来？”
纪善贞眼泪扑簌簌而下，转过头去，掩面而泣，说道：“你当知道在宫中生存有多
艰难，为保住这孩儿性命，付出多少心血，多少代价！你难道不能明白个母亲苦心？”
楚瀚心中又是悲痛，又是愤怒，低声道：“你为泓儿付出多少心血，
打到楚瀚蜷在地上，几乎昏晕过去，才站起身，骂道：“汪直怎会有这种不肖子？若不是，他早成没卵蛋真宦官！不要儿子，没有儿子！是顶天立地大丈夫，何患无子？”
纪善贞知道他已陷入疯狂，更不敢出声接口。楚瀚全身发抖，吐出几口鲜血，慢慢撑起身来，抬头望向汪直，心中痛苦失望更甚于身上痛苦。他如何都没有想到，汪直竟会是自己亲生父亲！
汪直又喃喃骂阵，才从怀里抽出条雪白手巾，小心地擦拭干净指节上血迹，将手巾扔在地上，对纪善贞道：“洗干净，明日来取。”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。
纪善贞连忙关上门，冲上前去扶起楚瀚，泣不成声，说道：“孩子，孩子！你没事吗？”
楚瀚摇摇头，向泓儿望去，说道：“泓儿吓着。”
纪善贞镇静下来，忙过去抱起泓儿，边摇晃，边低声安慰。夜已深，泓儿原本便已十分疲累，惊吓过后，神经松弛，便在母亲轻声细语中沉沉睡着。
纪善贞将泓儿放上床，盖好被子，回过身来，但见楚瀚倚墙而坐，正用衣袖擦着自己头上脸上血迹。
纪善贞见状眼泪又不禁掉下来，拿块棉布沾上水，过去替楚瀚擦拭。楚瀚抬起头，凝望着她，声音嘶哑，说道：“娘娘刚才说那些话，都是真？”
纪善贞点点头，低声道：“不错，都是真。那时汉人军队攻入瑶族，爹担任蛮土官，他被杀后，很快就被俘虏。那时和你爹刚成亲两年多，你才刚满岁。们瑶人成婚早，当时和你爹都只有十四五岁年纪。们为活命，便假称是兄妹，并说你是们小弟弟。汉人见们身材瘦小，将们当成童男童女俘虏去。们被押来京城，你爹和听说入宫男子都要净身，不愿你遭此横劫，才狠心将你丢在京城街头。孩子……你可不怪娘吧？”
楚瀚脑中混乱，心头只觉片麻木，不知是何感受。他回想娘娘对自己片亲切关怀，当时自己十分感动，现在才知原来她竟是自己亲生母亲！但她为何从来不曾说出？为何隐瞒至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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