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其他苦力回到草寮时,多半已喝得烂醉,不会留意自己不在屋里,但他仍放堆稻杆在床上,用薄被盖起,假作自己睡在床上。之
水中,裸身站在自己面前。楚瀚瞥见她玲珑体态,警觉两人不应如此赤身裸体相对,正要转身出池,咪縍手已摸到他唇上伤疤,问道:“这个呢?”
楚瀚怎会不记得这个疤痕由来。那时他和百里缎被蛇族追赶,在丛林中逃亡,日在水源边上猎杀头野牛,血腥味引来几头老虎。两人正烤着牛肉吃时,他见到老虎扑向百里缎,未及多想,涌身便往老虎扑去,将老虎撞飞数尺,人虎翻滚出好几圈。他几乎被老虎咬死,亏得百里缎弯挥刀斩上老虎背,老虎才逃逸而去。他嘴唇上伤口就是在那场混战中造成。之后二人躲入个巨大石洞,误入蜈蚣窟,百里缎腿上被毒蜈蚣咬,他替百里缎吸出毒汁,毒性渗入嘴上伤口,令伤口肿得如鸡蛋般大小,几乎丧命。百里缎在他昏迷时,用口替他吸出毒液,两人虽从不曾提及此事,但心中都清楚,楚瀚那夜冒险扑向猛虎,救百里缎命;而百里缎也甘愿以口为他吸d,救楚瀚命。自从两人在那巨大石穴中共处段时日之后,彼此心意相通,就此建立起生死与共交情。
楚瀚正神驰往事,咪縍忽然踮起脚尖,吻上他唇上伤疤。楚瀚感到口唇有如火灼,全身震,连忙伸手推开她,跃出池,匆匆穿上衣裤,跑出老远,喘好几口气,才道:“送你回去。”
咪縍仍旧站在水池当中,抬头望着楚瀚,眼神中带着难言失望和愤怒,激动地道:“喋瀚,你当初不要,因为是个可怜白痴。现在又为什不要?”
楚瀚转过身,说道:“你还是个孩子。走,送你回家。”
咪縍掩面哭出来,泣道:“你是个傻子,大傻子!你不要,妈妈怎会让跟你走?”楚瀚道:“可以带你离开苗地,但并无心娶你。”咪縍顿足道:“为什?为什?你嫌丑,嫌蠢笨,还是嫌是苗族巫女?”
楚瀚定下神来,说道:“都不是。咪縍,你说得对。不该留在此地。早就该走。”他喘口气,又道:“无论如何,喋瀚都会帮你帮到底。你放心吧。”
咪縍睁着泪眼望向他,眼神中满是质疑和失望。楚瀚转过头去,不再望向她。
咪縍顿足,爬出水池,穿上衣服,举步向寨子飞奔而去。楚瀚没有跟上,只听见她啜泣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。
楚瀚仰望天际,轮满月已升至半空。他吁出口长气,知道动手必得在今夜。他打定主意,事成之后,他就要立即离开苗寨巫族这阴森诡异所在。他打点起精神,回到草寮,从床底下翻出早已准备好工具:数条绳索、竹棍、铁钩、布袋和百灵钥。他知道要对付擅长毒物苗族巫女,酣梦粉和夺魂香之类药物定然无效,只能全靠飞技和取技真实本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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