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等候间,忽听脚步声响,人哈哈大笑,来到仓库之外。楚瀚躲在麻袋后面,偷偷望去,但见个胖子手揽着个女子,手提着油灯,走入仓库。两人说说笑笑,相偕来到个角落。那胖子打开只不起眼箱子,但见里面金光闪闪,竟然放满金银珠宝。
油灯闪烁之下,但见那胖子正是楚瀚之前偷窥见到占城国王,想是带着心爱妃子来这仓房拣选珠宝。楚瀚只盼他们快快离去,却听二人嬉笑不断,会儿挑挑拣拣,会儿又搂搂抱抱,厮磨老半天,那妃子才终于挑几样珠宝,满意地关上箱盖。
国王搂着她经过麻袋时,脚上不经意踢到个火种。他呆呆,低头去望,又俯身查看,赫然见到放在旁边其他火种,心生警觉,口中说几句话,语气紧急,站起身,拉着那妃子快步往外走去。
楚瀚看在眼中,知道他已发现自己放火计谋,当即跃而出,落在门口。那国王见他忽然从天而降,开口惊呼,但楚瀚已伸手掩住他嘴巴,将他往后推。国王身形肥胖,脚下绊,仰天跌倒,后脑撞上石板
出声。
楚瀚当下便去见百里缎,说趁夜潜入城中放火计划。
百里缎静静地听完,才道:“黎灏攻打占城,干你什事?你为何如此热切关心?”
楚瀚微微呆,他跟在黎灏身边已有段时间,心中对他愈来愈佩服。这皇帝年轻有为,头脑清楚,能文能武,跟他熟知大明皇帝实在是个天上,个地下。加上他感激黎灏礼遇善待,觉得自己能替他效力,也是理所当为,当下说道:“黎灏对俩善加照顾礼遇,原该出手相助。”
百里缎冷然道:“你别忘,你曾救过他命,他善待们原是应当。”楚瀚闻言语塞。依他性子,向来只想着别人对自己恩情,却甚少去想别人欠自己什情。在他心中,出手相助黎灏乃是理所当然之事,但百里缎心中所想显然跟他截然不同,他也不知该如何才能说服她。
百里缎见他答不上来,冷冷地道:“黎灏这人对不怀好意,无心帮他忙。你想在大越国立功报主,就自己去干吧。”
楚瀚想起上回跟她谈话时,两人因小皇子之事而起争执,不欢而散,心知她还在生自己气,便不再相求,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今夜自己动手便是。”语毕转身离去。
当日正是三月初,白日时,黎灏假意攻打城门数次,无功而返。到傍晚,他点将传令,让军士准备在午夜时突袭。
天色全黑以后,楚瀚带上数斤火种,用油布和黑色包袱包好,背在背上。他跟黎灏约定好在午夜时分动手,便告辞出发。
当夜阴雨绵绵,虽没有月亮,但城墙湿滑,十分难攀。楚瀚沿着原路,潜入阇盘城。他身上虽背负事物,但仗着天色黑暗,加上高妙蝉翼轻功,并未被守卫发现。他路来到王宫,找到藏粮仓库,分散火种,便缩在黑暗中等待午夜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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