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阵,忽然哽声道:“你将当成什?为自己活命,难道会做出这种事?你将当成什?”
楚瀚不料这心狠手辣女子也会哭泣,并不明白她为何如此,只得低声道:“别哭,别浪费眼泪。”百里缎转过身去,背部仍不断抽动。
楚瀚道:“你误会意思,无意指责你。活下去是很好。为活下去,曾做过许多不可告人事情,你也该尽切努力,想办法活下去。”
百里缎情绪激动,不断摇头,说道:“你是好人,是坏人。若有人要死,该是死才对。往年做坏事太多,捉拿无辜,拷打囚犯,逼取口供,陷人于罪……帮主子做尽伤天害理事,今日也该有报应!”
楚瀚默然。他静阵,才道:“在京城那些时日中,也替梁公公作不少坏事,便是为此才不得不离开京城。”他笑笑,说道:“看来你都不是什善类。死到临头才知道忏悔,只怕有些迟。咱们走吧!”百里缎上前扶住他,两人涉过小溪,继续往前走去。
走到中午,炽热日头透过枝叶笼罩着森林,四周热得有如火炉,两人都汗流浃背,全身湿透。更可怖是身周绕满蚊蚋虻蝇,挥之不去,嗡嗡声响萦绕耳际。两人只能用衣衫包住头脸,但袒露出手臂却不免被咬得血迹斑斑,又红又肿,痛痒难忍。楚瀚伤口血迹更招引成群血蝇,停在他肩头吸血。但他伤口仍布满毒性,许多血蝇吸不几口便僵硬死亡,跌落下来。楚瀚无力驱赶,只能勉强忍耐,努力往前走去。两人都口干如裂,咽喉焦渴,难受已极。
走到黄昏,眼前浓密森林似乎仍旧绵延不绝,没有尽头。楚瀚感到身上燥热难耐,头晕脑涨,眼前更出现许多五彩圈纹,再也支持不住,双腿软,坐倒在地。百里缎也停下脚步,靠着树干喘息不止。楚瀚背靠着株大树,望着逐渐暗下丛林,感到生命正点滴地从自己身上流逝。他低声说道:“不行。你休息夜,明日再上路吧。”
百里缎没有回答。她倚着株树坐下来,嘴唇干得更说不出话来。两人相对默然,等着夜色和死亡慢慢降临。
楚瀚感到全身酸软劳累,手脚都如灌铅般沉重,后肩伤口好似有无数尖利蛇牙不断地反复咬啮,痛彻骨髓,心中极想就此放弃,死之;死亡想必要比在这密林中受尽饥渴、蚊蚋、蛇毒、体热煎熬要好上许多。他闭上眼睛,缓缓吐出口气,打算不再吸入下口气。过不知多久,他感到自己已经死,不是濒临死亡,而是真正地死。他察觉身上不再疼痛,眼前出现耀眼光明,童年少年回忆片片在眼前闪过,这便他心头平静,正犹疑自己将何去何从,鼻中忽又闻到股奇异香味。
那是他从未闻过香味,悠悠淡淡,温柔蕴藉,却似乎饱含活力,让他神智陡然清,忍不住大大吸口气,眼前光亮倏然消失,身上疼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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