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经过奉天殿,奔往景运门外东裕库,避过守卫,悄悄来到库房大门之外。这大门有三道,每道门都有锁,三柄钥匙原本分别由皇帝、梁芳和内承运库主管太监分掌,但皇帝糊涂,自己钥匙老早落入梁芳手中,主管太监又是梁芳人,因此梁芳可以在内承运库各间库房出入自如。
楚瀚早先已取得梁芳贴身而藏三柄钥匙,打模型,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原物归还给梁芳。他用模制钥匙开三道门,进入库中,点起光线微弱萤火折子,往库中看去。
片黑沉沉之中,但见巨大仓库里放满排排柜子,柜中陈列着种种珍奇宝贝。如同三家村藏宝窟,每件宝物之前都有卷标,说明对象来历。但文字简略,不似三家村宝窟金版那般,将宝物来历和珍奇之处写得清清楚楚,详尽仔细。他浏览阵,心想:“皇宫大内宝库,皇帝私人收藏,竟然比不上们三家村当年藏宝窟!”
又见许多柜匣都已空虚,标签也被撕去,不知已在何时被何人取走,想来不是被梁芳拿去呈献给万贵妃,就是被偷去变卖。柜匣之上灰尘堆积,看来自纪娘娘被贬去安乐堂后,便再未有人来此清理过。他心想:“娘娘掌管此库时,还有心将宝物记载列册,摆放齐整;如今梁芳除来这儿搬走宝物据为己有之外,连清理打扫下都省。”
他将小影子留在库房门口,低声道:“若有人接近,便出声叫,知道吗?”小影子舔下他脸,乖乖地蹲在门边守候。
楚瀚依照纪娘娘指示,来到左边第三间房室,往东首墙壁看去,果见墙上挂着幅画圣吴道子《送子天王图》,该是宋代摹本。他轻轻掀开挂画,见到墙后有个小小机括。他伸手将机括扳下,往地面看去,果然见到地面上有块尺来见方砖板略略下陷半寸。他绕着那砖板走圈,确定没有异样,才俯下身查看。但见下陷砖板左侧边缘有排三个小小匙孔,正与娘娘所说模样。他掏出娘娘给他金钥匙,插入左首匙孔,轻轻往左转半圈;又插入右首匙孔,往右转圈半。他抽出钥匙,抬头往前方第五块砖块望去,但见那方砖块果然缓缓往旁移开,露出个刚够人钻入孔穴。
楚瀚屏息聆听,四下安静无声。他走到那孔穴旁,手持萤火折子头丝线,将火折子缓缓垂入地窖中,等待火折燃烧尽之后,将之拉起,换张点燃,再次垂入。他知道这地底秘密库房已有许多时候未曾打开,里面浊气极重,若贸然进入,很可能立时便会窒息而死,需得等候里面浊气散尽,清气流入,方可进去。他耐心等候,直到烧尽三片火折子之后,才用手帕蒙住口鼻,将头伸入孔中张望。
但见其下是间密室,约莫七八丈见方,与他身处这间房室差不多大小,四周墙壁都是石制。他轻轻吸口气,不敢就此跳下,取出条长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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