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
知道胡星夜是在利用自己,尽管胡星夜心中藏着许多未曾说出秘密,但对自己而言却是个可以信任人。胡星夜收养他,他原本已是满心感念,现在竟有机会学习胡家家传秘技,更令他感激涕零,习练时异常认真。他资质极佳,人又用功,进步自然神速。
胡星夜自洗手以后,再未传授技艺给任何人,包括自己亲生子女;此时遇见个世间少见良质美材,不禁甚感痛快,遂将所知倾囊相授,几年下来,楚瀚便已尽得胡家真传。这对师徒,或说舅甥之间,长年累月起钻研飞技和取技,感情日深,彼此极为投契,楚瀚将胡星夜当成自己亲父亲般敬爱尊重,胡星夜也对楚瀚极为维护关照,甚至比对自己几个亲生子女还要信任疼爱。
在决定参加“飞戎之赛”后,楚瀚便与舅舅反复讨论,知道要出手取得白瓷婴儿枕、春雷琴或冰雪双刃等事物,对楚瀚来说并非难事,但若要震慑上官家和柳家人,必得取得更加稀有珍贵宝物才是。因此楚瀚选定紫霞龙目水晶,从两年前便开始着手准备,如今果然举得手。
但是得手之后呢?下步又是什?舅舅从来没有明白清楚地跟他说过。楚瀚边揉按着疼痛左膝,边陷入沉思。
那夜将近四更,才听大门响动,楚瀚不用探头看,只听脚步声,就知道是舅舅回家。他停下手,心中升起股难言焦虑,他知道今夜事情绝不会善,但也不免暗暗期待,如果“飞戎王”美誉落在自己身上,将会是如何情境?他自然晓得今夜这幕乃是舅舅精心安排,也知道自己还得照着戏码继续演下去,但是这戏下幕要演什,却非他所能左右。
他听胡星夜大步来到仓库,推门走向仓库边上自己卧房,月光下但见舅舅脸色十分难看,进门便大声喝道:“楚瀚!给跪下!”说着更用力关上房门。
楚瀚跳下床来,抬头望向胡星夜,大眼睛中满是疑问;舅舅平日轻声细语,举止温和,从来未曾用这般凶悍粗鲁口气对他说话,究竟发生什事?
胡星夜摇摇头,神色中充满失望不平。楚瀚顿时明白:即使自己取得三绝之紫霞水晶,却仍未能赢得“飞戎王”称号。那也没有什关系,他想,输便输,他们还能拿怎样?
胡星夜却已开口痛骂起来:“你这悖逆小子,谁叫你自作聪明,出去炫耀?你不懂事也就罢,竟然连你舅舅起拖下水,惹得身腥,你可有点儿羞耻心没有!你没长眼睛,当世上所有人都不长眼睛吗?打你这不要脸……”边骂,边随手抓起根藤条,使劲在地上、床上敲打,发出啪啪声响,口中痛骂不绝,眼中却露出歉意。
楚瀚见舅舅神态语气与平时完全不同,顿时明白他这是在作假演戏给别人看,他聪明乖觉,立即抱头蹲下,大声哀叫求饶:“舅舅,知错,哎哟!别打,认错,饶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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