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他似乎已经回到现实当中,可是奇怪是,他依旧无法挪动他四肢。电话铃声越来越急促,他也越来越着急。
“对,老秦教过,‘鬼压床’时候,转动眼珠,说不定可以缓解。”
他这样想着,尝试转动着自己眼珠。慢慢地,他意识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清晰,终于,他从床上坐起来。
他边揉着酸痛胳膊,边拿起电话。
“几点?还没起来?这久都不接电话!是不是又在干坏事?”大宝说。
刺耳声音让他越来越烦躁不安,越来越呼吸不畅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,他头越来越痛,以致于痛到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。
突然,双温暖手掠过他脸庞,那种熟悉温度,那种令人无比舒适柔软度,让他顿时放松下来,头痛也迅速缓解。周遭环境安静下来,他享受那双柔软手抚摸,想睁眼看看眼前切。
眼前似乎有个模糊身影正在靠近,看不清身形,但就是那熟悉。他努力地想抬起双臂,环抱眼前身影,可是双手却怎也不听使唤。
不知为什,身影在眼前停住,若即若离。抚摸他脸颊温暖手,突然消失。
他有些心急,想叫住眼前身影,希望她不要离去。可是声音卡在喉咙里,发不出来。而此时,身影似乎在慢慢远去。
是,司机正在大雨中捶胸顿足。
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,男孩三步并作两步,跑向卡车。
马路上,躺着个人,穿着灰色连衣裙。连衣裙早已被雨水浸湿,皱皱地贴在地面上。那人头旁,有大摊血迹,血滴在雨点击打下,不安地跳动着。
那不是母亲,又能是谁?
男孩跌倒在离母亲十米远路边,股酸水从胃里涌出来。那瞬间,他脑海里尽是家门口空气里那股奇怪味道。
“睡眠瘫痪症。”他简短地回答道。
“你可就拉倒吧,咋不说你脑瘫呢。”林涛声音。
看起来,对方开着免提。
“说
他挣扎着想要留住身影,却始终也无法动弹,他拼尽全力想要挪动自己四肢,却毫无办法。
身影越来越小,越来越远,直到看不见。他绝望,想哭,心酸到无法呼吸。
突然,股令人极端厌恶气味飘进他鼻腔,残忍地折磨着他嗅觉神经。心酸变成胃酸,不断地翻腾。呕吐中枢受到刺激,正在通过神经指挥着膈肌和腹肌收缩。胃内没有东西,所以他直在干呕着。
刺耳电话铃声在耳边响起。
他意识清醒些,意识到刚才那幕,不过是场支离破碎噩梦。
哇声,男孩吐出来。
3
尖叫声,碰撞声,还有激烈争吵声。
他努力地凝神,想去听清楚那些声音究竟在说些什,可切都是徒劳。
声音越来越大,越来越刺耳,但依旧模糊到无法辨明每个字,他依旧听不清这些声音究竟是怎回事,究竟从哪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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