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荣想要下车帮忙,却被他摆手制止。胡远征笑道:“这种粗活儿还是来干好,你身上那件阿玛尼可没有这身衣服禁脏。”
杜荣只好坐在车里,面留心四周动静,面看着他锹锹地把泥坑填平。钱袋掩埋好,胡远征身上,也像是从泥坑里打过滚样,沾满潮湿泥土,串串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下来。杜荣不由得心生感动,自己平时并不怎喜欢这个小舅子,想不到关键时刻,他竟然会这用心地帮助自己。
胡远征拎着铁锹回到车里,看看表,还差几分钟就到4点半。总算赶在绑匪规定时间内完成这件事,他不由得松口气。
杜荣不敢久作停留,发动汽车,掉转车头,沿着来时那条小路,往树林外开去。
刚驶出数十米远,胡远征忽然往旁边指下,道:“姐夫,那边有大片灌木丛,咱们把车开进去躲起来。”
才稍稍放下心来,看看手表,已经是下午3点半,他不敢再耽误时间,拿着把铁锹跳下车,就在那棵挂着气球杉树下挖起坑来。
前两天直下雨,树林里泥土潮湿而松软,挖起来并不费劲。但因为杜荣平日里极少干体力活儿,只拿着铁锹在地上挖几下,就气喘吁吁,累得直甩胳膊。
胡远征见他动作缓慢,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,说:“姐夫,还是让来吧。”把夺过铁锹,飞快地在大树边挖掘起来。他是做泥瓦匠出身,干这样体力活儿,自然比杜荣在行。
不多会儿,地上就被他挖出个两尺多深泥坑。他把铁锹插在地上,喘口气说:“这深,足够把那袋钱埋进去吧。”
杜荣说:“不行,绑匪在短信里要求说,要挖个米深坑,再把钱埋进去。”
杜荣怔,问:“
胡远征朝地上吐口口水,骂道:“这帮王八蛋,挖个坑埋钱还要规定深度,真他妈脱裤子放屁,多此举。”骂声未落,阵大风刮来,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,四周树枝摇动,暗影幢幢,好像林子里隐藏着无数野兽,随时都会扑出来咬人样。
胡远征不由自主打个寒战,说:“姐夫,在这里挖坑就行,你还是先回车里待着,咱们钱还放在车上呢。”
杜荣明白他意思,他是怕绑匪就埋伏在四周隐蔽处,自己两人在大树下挖坑,而绑匪却悄悄钻进车里,轻而易举就能把那袋子钱给偷走。他急忙坐回车里,守着那袋钱,边抽着烟,边透过车窗玻璃,看着胡远征在气球下挖坑。
没过多久,胡远征又向下挖尺多深,他站在坑里,泥坑深度已经超过他裤腰带,杜荣坐在车里,已只能看见他上半身。
胡远征目测下,估计泥坑深度已经达到米,就丢下铁锹,从泥坑中爬出来,回到车里,拎出那只鼓鼓囊囊旅行袋,往泥坑中扔,自己也跟着跳下去,弯腰把袋子放好,再覆盖上泥土,最后站在坑外,用铁锹将挖出碎土全部推进坑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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