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在这儿就臭不到大家吧。”赵大妈满意地拍拍手,然后用落寞眼神看着在拖曳过程中拽松丝巾随着晨风脱离袋口,然后飘远。
赵大妈还没来得及离开废弃养猪场,就有两只瘦骨嶙峋土狗跑过来,用力抓咬着袋口。
“吃吧,你们可以饱餐顿。”赵大妈蹲在远处,眯起眼睛,看着正准备大快朵颐两条狗。
麻袋袋口已经松,狗很快就从麻袋里扒拉出条床单样东西。就是那种“国民床单”,几乎每个从七十年代过来人都见过那种粉红色带花床单。
“怎会用床单包龙虾壳?”赵大妈瞪大眼睛,起疑心。
桶里翻寻,余光却忽然瞥见旁边垃圾房里有个黑影。
“哟,这大袋,是什东西啊?”她边自言自语,边费劲儿地直起腰,走进垃圾房。
垃圾房个角落里,放着个鼓鼓麻袋,袋口仿佛有条丝巾缠绕,在微弱阳光照射下,隐隐有些反光。
赵大妈走近麻袋,突然感觉股恶臭扑鼻而来。
这股臭气几乎把赵大妈熏得踉跄。
随着床单被狗扒开,并没有像赵大妈想象那样散落出堆虾壳,而是露出只赤·裸人脚。
这幕把赵大妈吓得屁股坐在地上。愣会儿后,社会责任感再次涌上心头,她几乎砸光脚边所有石头,总算把两只土狗驱赶走,然后手按住起伏不定胸口,手掏出廉价手机,颤颤巍巍地拨通110。
“这天气好像有些不对啊。”挂断电话探探身子,透过车窗看看乌云密布天,“希望他们前期勘查工作赶紧进行,不然会儿就要下雨。”
位于野外命案现场最怕遇见雨天,如果勘查不及时,可能会丧失掉最为关键线索和证据,不禁开始忧心忡忡。
“是啊。”两抹浓眉在林涛白净脸上拧成个结,“本来前期痕迹就有破坏,如果再碰上雨神,怕是大事不妙啊。”
“还以为什好东西呢,”赵大妈揉着鼻子,“麻袋臭货。估计这东西环卫工人都不会拉走。”
赵大妈怜惜地看眼袋口丝巾,说:“也不知道谁这不讲究,龙虾壳能乱扔吗?这个天儿,放这儿两天,还不得把邻居们都熏晕啊。而且,丝巾不要,也别当绳子用啊,可惜可惜。”
洋宫县居民已经形成个习惯,每年四月至十月,是小龙虾旺季,居民们会以小龙虾和啤酒作为夜宵。所以到晚上,县城街边满是龙虾大排档和光着膀子边喝酒边高歌人们。据说,洋宫县每天都会有数吨龙虾被吃掉,然后有数吨龙虾壳被清理。
有些没有道德商家,为省下那些清洁费,会自行丢弃龙虾壳,所以在居民区内发现成袋龙虾壳也不是什奇怪事情。
有着很强社会责任感赵大妈,捏着鼻子忍着恶臭,用块废布垫着,把麻袋拖到几十米以外个废弃养猪场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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