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子非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,说:“红姝,无论你是人是狐,都爱你,此情对天可表,如果说半句言不由衷话,就叫天打雷劈,不得好……”刚说到这里,就再也说不下去。因为他嘴,已被两片凉凉软软嘴唇堵住。两个相爱人儿,就这样忘情地吻在起。
吻着吻着,不知过多久,余子非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来。他双手揽住红姝腰肢,缓缓向后退去,退去。他身后,就是红姝屋里那张柔软床……夜浪漫,难以言述。
屠夫收住刀说:“也行,省得俺动手。”
余子非拿出钱包问:“要多少钱?”
屠夫说:“八万。”
余子非以为自己听错,问:“这贵?”
屠夫说:“据捕到这只狐狸老猎人说,这可是只千年红狐,吃它肉,不敢说长生不老,至少也能延年益寿。要您八万,点也不贵。”
是这位红衣女子。他想起昨天上午自己坐在画廊等候红姝,但红姝进入画室,自己却浑然不觉。他想起刚才敲门无人应答,但看见只火狐自窗口闪入之后,房门应声打开。他还想起她那缥缈眼神和不食人间烟火清丽气质……
最后,终于,他不得不承认,自己无意中扮演回现实版聊斋中男主角。
“这说,你、你真是只……”
红姝含泪点头,忽然跪在他面前,泣声道:“母亲误入猎人圈套,眼看就要成为屠夫刀下亡魂,您若能救母亲命,红姝愿意以身相报。”
余子非扶起她说:“要怎样,才可救得你母亲?”
余子非想起红姝那双婆娑泪眼,和跪地哀求楚楚可怜模样,咬牙说:“行。这只火狐要,但身上没带这多现金,你等会儿,这就去银行取钱。”
屠夫咧嘴笑:“行,您可得快去快回,迟被别人买走,可别怨俺。”
余子非从银行取钱,买下火狐,直接把车开到青阳山,打开笼子,火狐回头朝他望望,闪身钻进山林深处,再也看不见踪影。
余子非忽然听见背后传来抽泣声,蓦然回首,却见红姝正站在山道边,朝着红狐隐身方向挥手道别。
回到人工湖边单身公寓,余子非终于鼓足勇气将揣在口袋里求婚戒指掏出来,双手递到红姝面前。红姝痴痴地看着,竟再次流下泪来。她说:“你心意,早已明。只是你明明已知乃异类,为何还要如此垂爱红姝?”
红姝说:“你去菜市场,找屠夫买下那只红狐,然后载到青阳山放生,就算是救母亲命。”
余子非说:“这个好办,马上就去。”
他“噔噔噔”跑下楼,开车来到那菜市场,果然看见那个卖狐狸肉摊位后面铁笼子里关着只火狐。就喊:“老板,这只火狐,要。”
满脸横肉屠夫看他眼,脸上堆起生意人假笑,说:“先生,您可真会挑。好嘞,这就给您宰它。”
余子非忙摆手说:“不,不,不要肉,要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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