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田惠美子盯着她问:“你到底肯不肯绣?”
素芬目光软下来,半晌才叹口气说:“你想绣什样披风?”
古田惠美子知道她已经答应,就笑,说:“木村最喜欢狼这种动物。他说狼与别动物迥然有别,它代表着自由天性和征服世界勇气。他常常把自己比喻成
古田惠美子脸色煞白,闭目待死。
素芬瞧着她那不住闪动睫毛,心中软,菜刀连举三次,终是不忍砍下。良久,她丢下菜刀,眼里噙着泪花,说:“你给滚,别让再看见你。”
古田惠美子仰着头说:“不,不会走,是来学习刺绣。没有学会之前,是不会走。”
素芬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:“刺绣手艺,就是烂在心里,也绝不会传授给日本人。”
古田惠美子叹口气说:“如果你不肯再教,那也行,但你得帮绣件东西。”
,打扮得花枝招展,照例来到素芬绣庄学习刺绣。
邝素芬手持菜刀立在门后,待她踏进步,立即将她抵在墙上,寒光闪,菜刀已架在她脖子上。
田惠美吃惊,说:“师父,你、你干什?”
素芬怒目圆瞪,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:“别叫师父,没有日本徒弟。”
田惠美怔,心里就明白过来,问:“你都知道?”
素芬问:“什东西?”
古田惠美子说:“木村妻子在日本病死,木村对很好,但这还不够,不想做辈子艺伎,想成为他妻子。木村四十五岁生日快到,他很喜欢中国传统文化,本来想找你学会刺绣,亲手绣件披风送给他,以增加他对好感。既然你不肯再教刺绣,那就只好由你代劳。”
素芬说:“别做梦,绝不会给日本人绣东西。”
古田惠美子脸上就露出恶毒表情,眼里透着杀气,说:“如果你不肯帮达成心愿,只要在木村枕边吹口风,明天早上,你绣庄,连同这条大街上所有店铺,就会被烧成片灰烬。”
素芬惊退步:“你……”
素芬说:“昨晚到县z.府围墙外祭奠丈夫,看见你身穿和服,跟木村圭佑混在起。”
田惠美说:“不错,确是日本人,名字叫作古田惠美子,小时候曾在中国待过几年,所以会说中国话。是日本东京都名艺伎,被派到中国来慰问日本军队。不想被木村看中,他将留下来。很早就开始关注你这间绣庄,如果不是跟木村提要求,你这间小小绣庄,早就被日本兵烧光。”
素芬怒声问:“丈夫事,也是你向木村告密?”
古田惠美子说:“是,那天躲在房门口,听见你跟你丈夫说话,知道他躲在三社养伤。他是青阳抗日自卫队队长,也是木村心头大患,如果能协助木村抓到他,那可是大功件。”
素芬心如刀绞,怒火中烧,咬牙道:“要杀你替阿文抵命!”手扼住她咽喉,手擎起菜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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