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套外交辞令并不代表任何意义,但至少说明靖安司并没怀有什敌意。
这时候天已近正午,四个人又寒暄阵,在情报站用些酒饭。酒足饭饱以后,阴辑催促着上路,说回到汉中以后还有许多工作要做。于是四个人分乘两辆马车出发,出乎意料是,阴辑没有与他学生杜弼辆车,而是与徐永同乘,杜弼同车却是荀诩。
两辆马车车夫见乘客都已经坐稳,掉转车头沿着官道隆隆地朝南郑开去。路上杜弼不时掀开车帘向外望去,表情无限感慨,毕竟他已经十几年没有看过益州土地。
“杜先生觉得这几年来益州风光可有什变化吗?”坐在旁荀诩忽然问道,语气很随便。
“呵呵,言难尽呐。”杜弼摇摇头,将车帘重新搁下,表情看起来有些沧桑,“比起景物,倒觉得人恐怕变更多。昭烈皇帝驾崩也有几年
若有所悟地点点头,他早就知道“陈恭”只是个假身份,但直到现在他才得知眼前这个人真名。
“那真正陈恭呢?”徐永问道。
“十年前,陈恭和他父亲队伍因为迷路走到国边境,他父亲和其他人被山贼杀死,国边防军只来及救回陈恭个人。司闻曹当时正在策划打入陇西内部计划,于是就让年纪与体形都差不多冒充他携带着相关身份文件去那边。至于真正陈恭,想他现在仍旧被软禁在成都吧?”
说到这里,杜弼把寻求确认视线投向阴辑,这个老头子敲敲头,回答说:“对,直好好地被关在成都呢。现在你既然回来,那他就可以被放出来。”说完这些,阴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站在杜弼身旁徐永。徐永被他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,但又不好说什,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。
“徐督军,欢迎回到汉室怀抱。诸葛丞相委托向您表示最大程度敬意。”阴辑说完,从怀里取出封盖着丞相府大印信函交给徐永,“这是丞相亲笔信。”
徐永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,刚要称谢,这时从马车上又跳下来个人。这个人下车就冲杜弼与徐永抱抱拳,满面笑容,露出口雪白牙齿。
阴辑伸手指,给他们介绍道:“这位是靖安司从事荀诩,他也是专程来迎接你们两位。”
杜弼和徐永都很惊讶,杜弼惊讶是因为这个名字,他在陇西时候与南郑情报流动是单向,对于汉中人事变动解并不多,只知道靖安司以前负责人叫荀诩,后来因弩机失窃事件而被调走。现在这个人居然官复原职,这让他有些吃惊。
而徐永则是对这头衔感到不安。他知道蜀汉内务部门就是靖安司,现在靖安司从事亲自来接待他,其意义不言而喻。
荀诩似乎没有觉察到两个人表情,他热情地迎上来,先对杜弼说:“黑帝大人,久仰久仰,欢迎回国。”然后又转向徐永:“徐督军,您能弃暗投明,真是令们都很欣慰,这真是汉室将兴预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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