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恭彻夜未眠,他将自己所有这些推测都写进报告中,并在结尾处警告南郑如果对这件事掉以轻心,会导致非常严重后果。在可预见将来,蜀国会直处于战略攻势。如果魏军顺利从蜀国偷取并掌握先进弩机技术,防御将会更加有效率,届时北伐难度会上升到个可怕程度。
当他忙完这切时候,天边已经开始泛出鱼肚白。陈恭将报告小心地折好,搁到饭盒底部夹层里,然后推门出去呼吸口新鲜空气。今天是二月十四日,他总算在这之前完成这份至关重要报告。
在正午之前,陈恭赶到上邽城外某个小山丘上,将这份报告藏到特定棵树下。个时辰以后,化装成蜀锦商贩司闻曹情报人员来到这里,将报告取出,藏到个特制空心马蹄铁中,然后把这个马蹄铁钉到匹驮马前腿。
接下来,他牵着驮马回到商队中,和其他许多商贩起绕过大路循着秦岭小路返回汉中。陈恭望着远处纵横巍峨秦岭山脉,心想:
“接下来工作,就看南郑司闻曹那些家伙。”
水来,说明魏军定存在着种新兵器,而且即将——或者计划——装备部队,需要借重马钧在技术上天分。
在冀城附近山沟里那间正在筹建大型兵器作坊,很可能就是与这件事有很深关联。
“那魏军新式武器,会不会是弩机呢?”
陈恭心想,从其他几份文件里可以看出,自从王双战死以后,魏国军方直对蜀国新型弩机有种恐惧感,不排除他们把这种危机感转化成为对弩机强烈兴趣。
他忽然想到什,急忙找出“白帝”文件“哗哗”地翻阅,最后把目光停在份标记为太和三年月十日辛未文件上面。这是次军方内部动员大会,郭淮在这次会议上暗示说魏军在几个月内就会拥有与蜀军匹敌能力,王双悲剧将不再发生。
与此同时
陈恭第次阅读时候,以为这只是说明魏军也许只是简单地增派兵力。但结合马钧调动、军器作坊设立和魏军方对弩机浓厚兴趣,他意识到这也许意味着个更加可怕计划。
虽然陈恭没有涉足过武器研究这领域,但是他也知道点常识:要想在、两个月内提出种新式武器,让它通过理论论证、样品测试、定型、调试,并且达到适合批量生产成熟设计,这是绝对不可能事情——即使有马钧这样天才在也是不可能,这是项复杂系统工程,而曹魏没有个可靠研究体系。
唯能实现这目标办法只有在现有技术基础上进行小改进,或者直接使用现有技术。众所周知,魏国技术储备不足以做到这点,拥有成熟弩箭技术只有蜀国。但这种敏感技术蜀国甚至不会告诉它盟友东吴,遑论死敌曹魏。
对于处于完全敌对状态两国来说,“进口”技术办法只有个,那就是偷窃。
去蜀国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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