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下之道,前人之述备已,臣等无能,难脱圣人之道。如今天下纷乱,万民离心,然前朝犹有余德,世家人心未散,若为陛下肯以身作则,针砭昔日弊政,力行以静求治去奢省费之道,偃革兴文,布德施惠,轻徭薄俺,必上下同心,人应如响,不疾而速,中土既安,远人自服。”
宇文伤款款而谈,虽然未有惊天动地之语,但字句发至圣人教诲,持中而立,不偏不倚,足见其诚恳,不但旁边独孤盛等人暗自点头,就连苏威身后清流派,也隐隐应和。
纵然是看不惯宇文家野心忠臣不得不承认,宇文阀阀主宇文伤果然不同于他野心昭然侄子,对大隋尚有忠心。暗道:“宇文伤此言老成持国,若陛下听从其言,整肃朝野,上下心之下未必不能中兴大隋,承文帝之德。”
“可惜陛下性情日,bao,宇文伤此言恐不容于陛下啊!”
虞世基党紧紧盯着杨广表情,只要他稍有怒色,便出言弹劾,但没想到杨广微笑点头并无怒色,反而出言道:“宇文卿所言,正合圣人正道。”他从龙椅上站起来,走到群臣跟前说:“朕尝读圣人教诲,有些领悟,请诸卿静听。”
作为朝堂重地,大殿巍峨精巧,数百丈纵深让堂前十分开阔,哪怕有数千人在此聚会也不会觉得拥挤,五人合抱巨大楠木盘龙柱撑起近十五丈高重檐庑殿顶,高居众人之上高台龙座,更是尽显皇权威严。
杨广踏于龙台之上,眼中神光游离不定,不知道在想些什。
宇文伤隐隐感到,有股凶历之气充沛大殿之中,而杨广便是这戾气中心,他浑身气息像黑洞样吞噬着所有人气机。面对杨广,他就像面对只择人而噬魔龙样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他玄冰劲真气被这股可怕气机刺激、压制,被迫盘踞起来,精神随着高台之上那个身影无限拔高而逐渐凝聚。宇文伤意志高昂,真气前所未有活泼,在大殿整体气势压迫下,逐渐触摸到个奇特境界。
仿佛真气成为他意志延伸,随时都能贯彻自己意志,携着宇文阀几代人毕生心愿,打出惊天动地击。
“家国天下
也因此他能感觉到旁边独孤峰忐忑不安,犹豫万分心思。
表面上宇文伤还是副沉默木纳样子,只在暗中蓄势待发,等待着那个时机。
待群臣已经来到高台之前,杨广才回过神来,轻笑道:“诸位卿家,朕听闻白道领袖慈航静斋持和氏璧掌握天下正统,不日将在洛阳为天下苍生选择天子,助他秉持正道,平定乱世。朕为天子,也很好奇这天下群莽所称天子之道。今日独孤宇文,国之双柱在此,朕很想听听你们天下之道。”
“天下之道,乃天子秉持,微臣不敢逾越。”宇文伤谨慎推辞道。
杨广笑起来,他拂袖而起依着龙椅说:“无妨,问道于群臣,乃上古圣王之德。献计于王,此乃臣子本分,也谈不上什逾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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