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弈道:“人类思考,上帝就发笑?”
居云岫笑笑:“若真有天帝,或许吧。”
秦弈道:“所以师姐在这里住下,以阔心胸?”
“嗯……天道不可及,人道不可期,在这茫茫海中听听海浪冲刷,见见海天之远,反倒能清净几分,有益道心。”居云岫顿下,神色又带上嗔意:“谁知道你这小贼又摸上门来,把什清净都搅!”
秦弈缩下脖子:“其实师姐胸怀已经很是博大,不需要再大。”
“也没有太多经历。”居云岫平静道:“往年幽居于山巅,自以为出尘脱俗,然而未历俗世,又脱什俗?这几年大乾风涌,人间苦难,见得多便知道……以前看书所云,国家不幸诗家幸,自以为懂,实际那终究只是看书。没有体验过,永远感受不出那字里行间真正血泪,如此鲜活。”
秦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所以说天枢神阙是真正传统名门,必须让弟子游历红尘,便是可能导致劫难需要历劫,那也是该去历过再说。
他有流苏也是样,早在刚出山时,流苏就对他说过这个道理。
你得经历过,而不是听说。经历过才是入,其后才有出。即使不要亲身体验,你起码得亲眼见过。
事里功劳起码占八成。
也就是说贺归魂死,也可以大半算在秦弈身上。包括所谓白衣女子运用神妙阵法云云,那白衣女子不也是秦弈带进去人?
秦弈背上最大锅……但这口锅倒也不是关键,因为巫神宗并不是在记仇……
魔道包括大欢喜寺在内,天性凉薄,行事之中“复仇”成份都不大,复仇目往往是维护他们威慑力,而不是单纯寻仇。而具体在这件事上,他们对血凛幽髓去向更感兴趣。
很明显,血凛幽髓在秦弈手里。
居云岫抬起巴掌,作势欲抽。
明河就是“见过”层面,已经差不多够用。
而李青君短短两年经历,就胜过师兄们百年,就是此理。
居云岫又道:“当时觉得,书家之笔,画家之墨,可以承载东西太多,以往是偏颇许多。若说记录美……那杀也未尝不是种美,只消你杀是恶,那便是留存美。此道心重立,便豁然开朗。”
秦弈礼:“恭喜师姐重新立道。”
居云岫摇摇头:“其实这是受你影响,也未必是道,道还远。后来到海边,见大海之阔,天际之远,烟波微茫,浩渺无际,心中颇有触动,总觉得天下格局苍茫辽阔,们所见所知终究太小,个人、只笔,妄谈什道?师父妄图勾勒天地,不过图惹天道讥嘲罢。”
这很关键。
只不过,秦弈此时在哪里?
神州正魔两道,各自都在风涌。
秦弈躲在海外孤岛休养加突破,并不知道这些事情,仿佛神州风涌与他这个“主角”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似。
突破之后他闲下来,李青君带着碎片去画界修行去,秦弈便与居云岫相对泡茶,解别来经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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