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精神都不对,浑浑噩噩,伴随着阵阵刺痛。
他知道自己病。
但到后来,有人给他喂药,仿佛听见夜翎在哭。
又到后来,有温暖灵力注入,配合着药力替他调养身躯,重新生肌活血,痛楚变成发痒,最终在万蚁噬咬般痛痒之中醒过来。
他发现自己躺在柔软大床上,纯白丝被散发着好闻清香。身躯包扎得跟个木乃伊样,动也不能动,痛痒依然阵阵袭来,却已经在可以忍受范畴。体内灵力洗涤,真气流转,已经恢复得很好,法力似乎还有点突
流苏叹口气:“你就没想过,这副样子怎回去?”
“呃!?”秦弈笑容僵在脸上。
继而股极致疲惫袭来,他终于彻底晕过去。
“真是白痴。”乘黄丢下镜子,闪身不见。
流苏似有所觉,低声自语:“监视之意消失。”
无非是看你对这人态度亲疏而已。
连流苏都没想过,别提乘黄。
她幽幽看着镜子,纤手无意识地捏紧,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。
秦弈喘息片刻,慢慢伸手入怀,摸出张符。
“嗖”地声,狂风漫卷。
秦弈摔倒在树下。
他身上几乎没有块好肉,全部是被冻死肌肉纤维,被风吹,就成碎末。冻肉与筋骨连在身上,脸上僵硬得没有表情,尽是冻坏青紫,跟个僵尸样。
冰果就在眼前,挂在树上距离他也不过丈多高,可谓近在迟尺。
然而这咫尺就是天涯。
他根本点力气都没有,别说跃起丈高,怕是抬抬手都难。
狼牙棒自己动起来,带着秦弈身躯眨眼就到洞口。
当乘黄出现在荒漠边缘,看见已是秦弈如烂泥般昏厥在洞外,右手握着狼牙棒,左手紧紧攥着株冰果,晶莹而美丽。
……
秦弈不知道自己睡多久。
即使在梦中,也能感觉到如坠冰窖般彻骨寒,浑身肌肉都在被刀割样,轻轻动下身子,就仿佛刮骨般难受。
周遭那能把人灵魂卷碎狂风骤然聚集,如同尖刀样刺向树枝。
御风符。
精确法力控制,把周遭刮骨风化成自己兵刃,准确地刮向想要位置。
“咯吱”声,冰枝断裂,枝头几颗冰果晃悠悠地坠落。
秦弈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,伸手抓着掉在面前冰果,僵硬脸上露出笑意。
他甚至连与流苏意念交谈力气都没有,唯有双眼睛还很灵动,眼眸盯着距离自己只有数尺冰果,闪烁着热切。
流苏也没说话,很是好奇地看着他。
在般人心中,奄奄息地止步在这几尺距离,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冰果却无力摘取,明明该是绝望与沮丧。可秦弈眼中不但看不见任何沮丧,反倒尽是热切。
相处这久,流苏也真没想过秦弈有这样面,坚强倔强得根本不像个“死宅”。
这种倔强,有时候感觉挺蠢,可有时候却也能让人动容欣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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