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河低声道:“总觉得和现在常规之法有很大区别,纹理更为繁复,力图最大化贴近本源,这种思路……就像是些遗迹中所见远古之法,现在已经没人这用。”
流苏也怔怔,陷入沉吟。
秦弈很关心此事,问道:“仙子意思,这种思路已经跟不上时代?”
“天道向前。人间不消千年,耕种之法都已经更迭多少代,何况修行之法已经不知多少万年?除部分禁术之外,常规来说当今之法超过远古,是毋庸置疑。”
秦弈感受得到流苏怒气,是种要炸毛感觉,他把抹布又捂得紧点,冷汗淋漓。
明河也没再说他,又继续转头看那半张神行符,好像那里有非常吸引她东西。
秦弈明知故问:“仙子在看什?”
“你这符……哪里学?”
“家师木奉真人,云游天下,不知其门。”
流苏差点没背过气去。
其实秦弈很想对她再说句请自重。
你个姑娘家,个人跑男人屋子里不害臊吗?
但他也明白,在明河心里恐怕根本没考虑这种东西,两颗星星悬于天际,两棵大树相对伫立,不过如此。
他慢慢走进去,问道:“仙子有事找?”
明河转头看他眼:“非仙子。你之前已经喊道友,为何又变成仙子?”
却听明河又道:“但这些远古思路,同样大有道理,其中很多地方大有参考意义,有助于印证得失,参悟本源……不知秦道友可否赐张完整符箓,若有成套体系更佳,明河必有所报。”
流苏不顾可能被发现危险,大怒:“不许给!她觉得超过远古,那就超啊!那不起还要符干什!”
秦弈满头大汗:“这个,家师有言,不得将所授之物外传,还请仙子海涵。”
明河颇为遗憾地摇摇头:“世间百派,便是这般门户之见太深,但贫道也没资格笑话旁人,天枢神阙之法同样不能外流……此议是贫道冒昧。”
明河也不知信没信,只是道:“此符奥妙非常,不是死板勾勒已有法门,而是慧心独具,自挥洒。这勾划,莫不蕴含玄奇,改至理于方寸,戏天地于手掌,生生将八品之符变得连没有法力人都能驱使。创此符者,真非常不起,这境界怕已臻无相无形,胜何止百倍。”
秦弈听着听着就拿块抹布,狗腿样擦拭狼牙棒前端泥土。
知道棒棒牛逼,没想到这牛逼。原来这制符,不是教他背课文,而是创篇课文出来……说不定之前炼丹也是如此,怪不得他没有丝法力都能用。
“但是……”明河喃喃说着,如同自语:“这种符箓思路,好奇特……如同后院阵法,也很……”
秦弈怔:“如何?”
秦弈道:“你太漂亮,不管喊道长还是道友,都别扭。”
明河微微摇头:“这就是你未能勘破,而护着蛇妖原因?”
“也许。”
“张家庄尸虫,岂非你亲见?”
“知易行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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