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姜
眼中升起
抹泪光。
“
在十二岁时学会低头认命。当十八岁成年，继承如意门时，所做第件事就是杀姑姑，把她尸体送回姬家。……恨姬家。”
秋姜怔下，注视着眼前这张已经面目全非脸，忽然发现，她从第天见如意夫人时，看见就是张假脸，十多年，竟是不知道她原来模样。就像她不知道姑姑身上，竟也发生过那
悲惨往事。
“恨姬家，但又没办法摆脱它。尤其是你娘
小楼内，如意夫人先是将条毯子盖在品从目身上，温柔地摸摸他脸，道：“从没想过，他这轻易就会死。”
秋姜在旁咳嗽，面色灰白，嘴唇干裂，只有双眼睛还带些许精神气。
于是如意夫人又看她眼，道：“也从没想过，你会这轻易就死。”
秋姜咧嘴勉强笑：“人生不如意，十之八九。”
“是啊。虽然叫如意夫人，但这生，可真是没怎如意过啊……”如意夫人在她身边坐下。
回来？你不是看别病人去……？”
江晚衣没来得及回答，薛采已开口道：“他担心你手不够快，没能骗过如意夫人，坚持在旁候着，以防万。”
罗紫脸色大变，她想到之前跟颐非说那些话，那些关于她对玉倌仰慕、怨恨、心结……全都于此刻煞红她脸。
江晚衣脸也红下，有些不好意思。
颐非此刻没有心情落井下石，揶揄这两人，他快步上前几步，走到薛采面前道：“这到底怎回事？”
秋姜将身子往她倒去，如意夫人叹口气，只好搂住她。人肢体有时候会带有强烈暗示，好比此刻，当她搂住秋姜时，才深切意识到：她是她侄女，她晚辈，她另个孩子。
“九岁时被送进如意门，得知自己命运时，非常震惊。在那之前，是姬家三房嫡女，父母宠爱犹如至宝，从没想过要成为如此庞大组织首领，当时非常喜欢族学位先生，想着长大后能嫁他为妻，为他生堆可爱孩子……”
然后，命运给她个大大打击，告诉她，你人生不是那样。
“哭过，闹过，争过，都没有用。十二岁时，当时如意夫人，姑姑，送给份生日礼物，打开盒子，看见先生头颅。她杀他，想要断绝念头。”如意夫人靠着墙，搂着冰凉秋姜，目光投递到很远地方，那是她人生，她最不堪过往。“没有屈服，痛不欲生，自,bao自弃。于是不久后，又收到个盒子，里面，是娘头颅。姑姑问，还想要下个盒子吗？”
如意夫人看向怀中秋姜：“从目说对你严苛，可没有这样对过你。”
“你不是已经猜到？”
“秋姜她……”
薛采默默地点点头。
颐非心再次抽痛，回头看向小楼，想着那个人此刻在楼内遭遇，既担忧，又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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