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们到!”秋姜嘴唇颤抖着,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,“们到!终于找到人家!”她鼓作气,背着颐非过去拍门:“有人吗?有人吗?”
吱呀声,茅屋门开线,个白发苍苍、骨瘦如柴老妪探出脑袋,木然地看着她。
“老人家,们船在海上遇难,哥哥受伤,你
秋姜轻声数:“、二、三……”
她本来已到极限,无法坚持,但颐非苏醒却忽然给她新希望,变得不再孤独,因为有另个人陪伴,而可以继续勇敢前行。
她心中充满力量。
可她自己并不知道,她耳朵里正不停流出血来,滴滴,汇集成行,混合着汗水,直流进她衣服里。
颐非伏在她背上,看着那些鲜红色血珠,心底深处,涌起难以言说悲哀。
身体在不停抗议,但意志却愈发坚定。
“无论如何,”秋姜瞪着前方炊烟,心想,“无论如何,也要走到那里再停下。”
就这样步、两步、很多步。
炊烟看起来明明就近在眼前,却怎也走不到。这时,背上颐非忽然开口道:“放下来。”气息很弱,像是随时都会断掉般。
秋姜却是喜:“你醒?”
久,就看到块破碎礁石旁,有件熟悉衣服。
秋姜跑过去将衣服撩开,露出下面脸,果然是颐非,只不过他依旧昏迷,呼吸十分微弱。再检查他身体,发现他右腿青肿片,上面有个被水母蛰过伤口。
昨晚游到半昏迷,原来是被水母蛰。
秋姜拍打他脸庞,颐非双目紧闭,脸色灰白,身体冷得厉害。秋姜咬牙,把他背起来。
没想到颐非看起来很瘦,居然挺沉。她自己本就在海里折腾回,五脏六腑疼得要命,再背着他,更是举步维艰。但即使这样,秋姜也没放弃,步挪地背着他往前走。
他知道,这幕必将永远留在他脑海里,洗刷过往,变成永恒。终其生,将再也无法忘记:有个姑娘,是如何在耳鼻出血情况下,还背着无法动弹他,步步往前走。
这幕,跟两年前湖底秘道口为他死去松竹重叠在起。
颐非眼睛里,片水雾弥漫。
而这艰难五十步也终于走完。
间破破烂烂茅屋出现在视线中,看在秋姜眼里,却比任何华丽宫殿都要美丽。
“把放下吧。”
秋姜将他身子往上托托,答道:“好。等找到人家。”
颐非看着她耳朵,眼神变得深邃而忧郁:“你走不到。”
“谁说?”秋姜不理他,“马上就到。看到那烟吗?再走五十步就到!”
颐非不再说话。
大概走顿饭工夫,总算看见远处有烟。
有烟,就是有人!
她萌生出线希望,继续咬牙前行。每走步,双脚都像踩在千万把刀子上般,冷汗更是雨样哗啦啦地顺着额头往下流。
好难受!
好难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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