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加酒。”胖老头从身后摸出壶酒,摇摇,“两滴,即可满盘生香。”
秋姜盯着那壶酒。
胖老头便又笑:“来点?”
“去取杯。”秋姜冲进厨房翻出两个酒杯。在喝酒事上,她素来积极。
胖老头给她满上。两人举杯对饮。
胖老头将鸡蛋炒茴香盛到盘中,又勺两碗饭,拿两副筷子,在几上摆好,然后坐下来,用汗巾继续擦头。
秋姜看到这里,目光微闪,从藏身阴影处走出去。
胖老头朝她笑。他有张非常和善圆脸,笑起来形如弥勒。秋姜因此猜出他身份。
她在此人对面坐下。
胖老头伸手做个请姿势,径自吃起来。
秋姜耐心地等许久,终于见个老头提着篮子远远经过。
老头矮矮胖胖,时不时地咳嗽,如此冷天气里还边走边掏出帕子擦汗,步履沉重,看样子不会武功。秋姜便跟上去。
只见他来到东北角小屋前,推开房门,里面是个厨房。
胖老头打开篮子,从里面取出把茴香,几个鸡蛋,袋黍米,开始生火做饭。
秋姜看会儿,没看出什异常,便又离开。
秋姜眯起眼睛,看着前方山庄——
围墙极高,原木大门没有上漆,匾额上写着“陶鹤山庄”四个大字,笔锋飞舞风流,正是出自当朝宰相风乐天之手。
薄薄积雪未化,被山风吹,更觉面如刀刮。
秋姜忍不住搓手,暗道句好冷,不愧是弃妇“冷”宫。
风小雅姬妾们全都娶来没几天就被送上云蒙山,那,云蒙山到底是个什样地方?那些姬妾现在还住在里面吗?还是改头换面另求新生去?
酒入喉,眼睛更亮,秋姜赞道:“这才是酒啊!要就是
秋姜见他吃得极香,觉得既来之则安之,便也下筷。
菜入口,舌尖生艳。
秋姜很震惊。没想到这简单道菜,竟能被做得如此好吃!
“想知道窍门吗?”胖老头含笑问她。
“愿闻其详。”
山庄很大,分八处院落。秋姜个个查探过去,屋子都是空,那些姬妾果然不在此地。
最后她又绕回厨房,锅里已散发出浓郁鸡蛋炒茴香香味。
胖老头拿张矮几出来,摆在门口檐下,又拿两个垫子出来。
秋姜看到这里,心生警觉,刚想退,胖老头开口道:“远来是客,用顿饭再走吧。”
秋姜不动,屏住呼吸。
不管如何,她时半会逃不出玉京,如果要藏匿在某处话,陶鹤山庄是个很好选择。
毕竟,最危险地方,就是最安全地方。
因此,她寻到云蒙山,没想到山峰入口,竟在皇家猎场万毓林内,有天子侍卫把守,常人难进。
秋姜费好些力气才引开那些人,趁机上山。到山庄前转悠会儿,见无人看守,便越墙而入。
墙内院子很大,只种种树——松树,除此外,片荒芜,景致萧索,与草木居红楼瀑布精致园林相去甚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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