颐非看桌上有壶茶,连忙拿过来咕噜咕噜口气喝干,然后吐着舌头道:“辣死辣死……忍得好辛苦。若非你来救场,估计在上面命呜呼。”
秋姜还是不说话,走到床后马桶前,打开盖子哇地吐出来。
颐非怔住。
秋姜连吐半柱香时分,才盖回盖子,抹着红肿嘴唇转身。
颐非有些呆滞地看着她:“原来……你也不能吃辣?”
盘子里蜀葵末还剩小半,颐非勺勺几度送到嘴边,却怎也张不开口。
秋姜目光闪闪,突然走过去,压住拿勺那只手。
颐非诧异抬头。
秋姜没看他,而是径自拿走他手中勺子,吃口,露出若有所思表情,然后将盘子里剩下蜀葵末全吃。
颐非和云闪闪目瞪口呆地看着她。
“他眼睛也在流汗!”
“笨啦,眼睛流当然就是眼泪,怎可能也是汗啊……”
“他是觉得太好吃,所以感动吧?”
“他脸变成紫色耶!好神奇,第次知道有人吃辣会吃得脸都紫!”
“还差半,努力吃啊!”
刀缩头也刀,既然今天这槛摆明非过不可,何必多受罪?
颐非决定直接吃最辣!死也死得彻底些!
云闪闪再看他时,眼神里就充满崇拜:“好样!不愧是三哥!来——”
伴随着这声来,另把雕工精细金光闪闪勺子,递到颐非面前,像道催命魔符,幽幽泛着地狱之光。
颐非用颤抖手接过勺子,看着第三盘蜀葵末。
秋姜淡淡道:“草木居仆婢道有三技,是禅机,是酿酒,还有个,就是会做素
秋姜吃完蜀葵末,把盘子都刮得干干净净,最后将勺子往空盘子上扔,冷笑道:“这种淡到鸟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?”
四下片哗然。
***
颐非跟着秋姜回到甲板下船舱时,还在吃吃笑,边笑边睨着秋姜道:“你太厉害!你真是太厉害!云闪闪看着你眼神就跟看见鬼样!”
秋姜言不发,径自推门,回到之前房间。
……
开始大家还在嘻嘻哈哈地笑着,到后来,看到颐非都这个样子还在努力吃,都被莫名地感动,不由自主地开始为他鼓掌喝彩。
“吃啊——吃啊——吃啊——”
——当秋姜跟着小丫头来到上层船舱花厅时,看见就是这样幕。
颐非头发衣服全被汗浸透,张脸涨得红中发紫,边吃边哗啦啦地流眼泪。他只手拿勺,另只手抵在肚子上,像是因为太痛苦而在强迫自己忍受,又像是在鼓励自己继续努力。
这盘蜀葵末是黑色。
黑得就像云闪闪眼睛,黑得就像云闪闪心。
颐非在心中诅咒他千万遍,然后咬牙,狠心,闭上眼睛,开吃!
刀客和仆婢们围观着这千载难逢画面,并对此品头论足、指指点点——
“哇,你看他脸上全是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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