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就要远得看不见,秋姜竖起三根手指,悠悠数道:“三、二……!”
话音刚落,前方声巨响,却原来是车轮轱辘崩掉,整个车子顿时散架,四零八落地瘫痪在路上。
颐非狼狈地从碎裂车厢里爬起来,拨开被雨淋湿头发,转头看向秋姜。
长街又复寂静,他和她站在道路两端,遥遥相望。
秋姜向他伸出手,掌心上,赫然躺着两块伏兔
车内,传出颐非因为不再那轻佻而显得有些陌生声音:“再见,就是再也不要见面。”
车夫无奈举鞭,驱动马匹,马车从秋姜身边擦身而过。
秋姜跺跺脚,追上去。
“为什?之前不是你硬逼面对事实?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跟你起去程国寻访真相,为什拒绝?”
咔嚓声,车窗开。
彼时秋姜,是相府里最不起眼婢女,低眉敛目温顺乖巧,不张扬,也不出挑。
但此刻站在车前这个秋姜,瞳极亮,宛如映照在黑琉璃上弧月影,溢彩流光;笑极静,宛如覆在烟雾上纱,底下氤氲荡漾,但表面波澜不惊。
她是那自信。
自信得让人几乎认不出来。
颐非定定地望着她。
颐非马车冲破重重雨幕,飞快地奔驰在长街上。
因为,bao雨缘故,长街冷冷清清,街旁店铺也迟迟未开,毫无平日里喧嚣热闹。
家酒楼旗子被风呼啦啦地吹着,竹竿终于承受不重量,啪地折断,倒下来。眼看就要砸在前行马车上,车夫连忙勒马,两匹马却受惊吓,抬蹄就要嘶吼,道青影闪过,以车为跳板,纵身跃起,脚尖踢上断折竹竿,只听呼啦声,旗子被调个头,倒向另边。
那人动作不停,翻身横落在马背上,将正要癫狂马强行压回地面。
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。车夫只觉眼前花,切就已都归复原样。
颐非只露出半张脸,只眼睛,厌厌地望着她。
“纠正你三点。第,烦你;第二,很烦你,第三,特别烦你。第四……”
秋姜扬眉:“不是只有三点吗?”
颐非张张嘴巴,说不下去,最后咔嚓声,把车窗又给关上。
马车加快速度,在雨幕中疾驰。浓密雨线宛如张大网,罩住不可知前途。
而秋姜,就那笔直地站在前方,拦住马车,挡住去路,抬头说句话——
“也要去程国。”
颐非噢声,摆摆手:“再见。”
他啪地关上车门。
秋姜怔,连忙拍门,“等等,再见是什意思?”
而这时,意识到不对劲颐非才探头出来道:“怎?”
青衣人顺着马背滑到地上,反手打开把伞,青色油纸伞面上,朵白色姜花静静绽放。
而那姜花图案点点抬起,伞下先是露出尖尖下颚,紧跟着,是小口瑶唇,鼻翼挺直鼻尖秀美,眸亮眉长,额头光洁……
来人正是秋姜。
却又有点不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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