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张婶发怒,秋姜已先道:“张婶你看,竹叶青酒本应是略带翠绿金黄色,清澄透明没有杂物,且泡沫持久不散,方是好酒。这壶酒泡沫消得如此快不说,更有这多悬浮物。不用喝,就知它不好,等入花子大人嘴,被他尝出是劣酒,受责罚没什,坏相府名誉可事大啊。”
张婶张张嘴吧,很是尴尬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?”
“东儿她们跟说过,花子大人很挑剔。他能给百文,说明,要就是值百文好酒。”
货郎不满道:“你意思是两壶酒不值百文?姑姑,可是看在你面子上才只收八十!换其他人……”
“知道知道,你别急啊……”张婶转向秋姜,厉声道,“别磨蹭,快把钱给他,带酒回去交差,省得客人到时候嫌你慢!”
“如果带这两壶酒去,更会被骂……”秋姜坚持。
“酒呢?”
“在这。”货郎打开担架,里面果然有两壶酒,“姑姑你放心,都是好酒,外头卖至少要百五十文,给您就只收八十文。”货郎殷勤地将酒壶递上,张婶示意他将酒壶递给秋姜,秋姜却不肯接。
张婶诧异:“怎?”
秋姜咬唇,“张婶,这酒……不行……”
张婶还没说话,货郎已叫起来:“你这丫头怎说话呢?什叫酒不行?酒怎就不行?这可是十年陈竹叶青!特地从宜国名酒乡进!”
子随行娘子军,他走到哪,这三十三位穿银甲姑娘们就跟到哪。都是如花似玉美人哪,那位风公子,可真会享受。”
秋姜苦笑。
她当然知道,那些姑娘有个统名字,叫风筝。
意思就是被“风”小雅牵引着“筝”。
风小雅在哪,风筝们就在哪。
张婶倒吸口气,第次发现她还有这不听话面,“你……知道自己在说什吗?”
秋姜伸手接过其中壶酒,摇晃几下,再打开壶盖,壶内酒上浮起片泡沫,又很快地消散。
秋姜将酒泼到地上。
琥珀色液体在青灰色石面上流淌地。
货郎和张婶双双变色。
秋姜摇头: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
张婶脸色开始有点不好看:“什意思?”
秋姜怯生生地看着她:“花、花子大人给百文钱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相爷席间没有备、备酒,说明只有花子大人个人喝。”
别看她们年纪小,但各个武功很高,平日里负责保护风小雅安全。
说来风小雅也是个怪人,比如他明明随行带这多姑娘,但真正侍奉他衣食起居,却是他两个车夫——个叫孟不离,个叫焦不弃。
他们为他洗澡、梳头、穿衣、赶车……做切本该由婢女来做事,风小雅从始至终根手指都不用动。
真是懒到没边!
秋姜边心中暗讽,边跟着张婶到后院。有个货郎等在院中,看见她们,立刻迎过来:“姑姑,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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