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这个风险是什,朱瞻基没明说。《实录》里只说他“遂由阳道驰还北京”。阳道即驿道,但究竟是走水驿、陆驿还是水陆交替,实无可考。但在《明史》《朱高煦
以最好状态前进,无须考虑休息。这种传递方式昼夜不停,二十四小时之内,理论距离可以跑出约百五十公里,三百里地。
这个速度,已和寻常马递速度持平。北京到南京距离是两千两百三十五里,封文书从北京发出,无论走脚递还是寻常马递,理论速度八天就能送到南京。
但马递也可以采取接力轮换方式,昼夜不停,速度会更快——所谓“八百里加急”。当然,这个“八百里加急”只是理论值,考虑到夜间视野受限、沿途地形阻碍等要素,实际上日行五百里,也就是两百多公里。不计成本话,两京之间单程只要六天时间。(因为还要考虑黄、淮、长三条大河涉渡。)这种加急传递成本极高,参与传递马匹定会跑废掉。只有最紧要军情大事,才能用这种方式传递。而“召还太子”,恰恰就属于大事中最要紧桩。
考虑到海寿个人不可能连续八天昼夜奔驰,也许朝廷采用是双发,正式玺书由海寿携带前往,同时也会发出封信函,通过马递先发通知太子。毕竟朝廷最急切目标不是送达玺书,而是让太子尽快得知消息,及时返回。
换句话讲,在五月十八日之前,朱瞻基完全可能接到来自京城消息。接下来,他有十五天时间从南京返回北京。这个时间虽然很赶,但不至于完全做不到。朱瞻基行程,bao露弑父阴谋这个说法,是站不住脚。
根据《宣宗实录)说法,当朱瞻基在南京接到海寿消息时,南京已经到处在传言洪熙皇帝去世。这是件很奇怪事。海寿出发时,带着是“上不豫”消息,并不知道次日洪熙驾崩。那南京这个传言,到底何时兴起?又是从何而来?
实录记载得相当含糊。种可能解释是:朱瞻基接到消息后并未封锁,消息很快传入城中各处,以讹传讹,从“不豫”变成“驾崩”,谣言歪打正着,反成预言。
无论如何,朱瞻基这时在南京已经不能待下去,他必须立刻返回京城。这时太子身边幕僚劝他说,这是个敏感时期,必须小心,最好待护卫部队齐备再返回。还有人建议,不要走驿路官道,最好从偏僻小路迅速北上。
从这些提议来看,这些幕僚应该预见到某种危险,而且就在归途中。但朱瞻基拒绝这两个提议。无论是整齐兵马还是走小路,都太耽误时间。他这样说:“君父在上,天下归心,岂有他心?且予始至速还,非众所测。况君父召,岂可稍违!”
朱瞻基到底是跟随朱棣打过仗人,颇有决断。他认为自己刚到南京,即刻返回,这种反应速度远远超出别人预料,根本反应不及。朱瞻基知道,在这个节骨眼上,尽快归京是最重要,多高风险都得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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