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王先是
怔，旋即有些气恼。老五这小子，真是小聪明！他若什
都不问，直接开铳，射也便射
，事后给个赦免便罢。现在他大声问太祖和太宗
神主牌能不能射，难道
还能回答说能射？
“你看清楚？”汉王不甘心，又问句。
朱瞻域道：“看得很清楚，定是那*贼从太庙里偷出来。”
汉王压抑住胸中怒火，甩袖子，沉声道：“还不快追上去！看看他到底想干吗！”
除这对父子之外，其他人也都看到这两块牌位。直到这时，他们才明白吴定缘真正意图：他竟想借着这股洪流之势，把天子龙棺运出宫去。这两块神主牌位带在身上，就是两块最好护身符，没人敢上前干扰。这听起来实在匪夷所思，可又真切地在眼前发生着。龙輴是停灵之所，龙棺是出殡之具，无论是谁与谁斗，都是围绕着礼法来争，断然不会冒出半点亵渎念头。只有当个人对皇室毫无敬畏之心，才能用如此天马行空手段来打破僵局。
铳口，对准远方那个越漂越远瘦高身影。
就在他扣动扳机前个瞬间，那身影又动。朱瞻域虽然打定主意不去揣测，可还是忍不住多看眼。这看不要紧，他整个人又次呆住。
只见吴定缘换已废右手扶住铭旌杆子，用左手“刺啦”声扯掉外袍，露出两块木牌来。
这两块木牌分别绑在他前心与后心，牢牢护住胸膛与脊背。这是两块栗木牌位，周饰金龙，下衬云霭，俱长尺二寸、宽四寸，上面用青字分别写着：“太祖开天行近肇纪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德成功高皇帝之神主”“太宗启天弘边高明肇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之神主”。
午门前响起片惊讶喊叫声。这是供奉在太庙里洪武与永乐神主牌啊！
只见那个小捕吏边在奋力划动，边还在嘴里念诵着什
大明至今已历四帝。其中建文帝未列统绪，洪熙帝新死未祀，如今供奉在太庙里只有洪武和永乐两块牌位。这个混蛋……他是什时候去太庙偷走这两样东西？！朱瞻域实在无法抑制自己震惊，手腕不由自主地抖起来。
“怎回事！快射啊！”汉王催促道。
朱瞻域眯起眼睛，再度瞄准。可他突然感受到侧面传来股恶意注视，他微微偏头，看到自己二哥正盯着自己，似乎在等待着什。段往事，蓦地浮上心头。
曹魏之时，曹髦不满司马氏专权，驱车率领宫入反抗，却被太子舍人成济用长戈上前刺死。司马昭随后宣布成济弑君，要诛其三族。成济兄弟不服，光着身子爬到宫殿顶上痛骂，被乱箭射死。
眼前这两块神主牌位，乃是太祖与太宗安神奉享之地，视同御身。如果自己铳射中，就算有万般理由，也免不狱君之罪。到那个时候，只怕二哥就是司马昭，自己则是成济。朱瞻域思忖片刻，放下火铳，对汉王道：“父亲，对面是神主牌啊……怎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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