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来藩王无诏离藩,乃是大罪。可汉王打旗号,是来拜祭他与皇帝生母仁孝皇后,没人敢拦。他进宫,便直入钦安殿,趴在皇帝床榻边大哭通,然后怒斥周围人等,说你们为何束手旁观,难道要谋害亲兄长?”说到这里,张泉冷笑声,“其实谁都知道,汉王口是心非,可他占着大义,大家也不好说什,几位大学士决定静观其变,看他耍什花样。”
“可这时候,汉王拿出张药方,说这是续命奇方,可以救回兄长。这可真是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——要知道,救活皇帝,他还是得乖乖回去当藩王;救不活皇帝,那狱君之罪就得扣到他头上。汉王何时这兄友弟恭,有常棣之德?”
张泉说着说着,自己先摇摇头,继续道:“当时张皇后和几位大学士,谁也不知该如何应对,踌踏不决。汉王拍胸脯,说皇兄危在旦夕,你们这些人居然还瞻前顾后,这样好!立下军令状,这药方若真治死皇兄,为他殉葬,总行吧?
“在汉王强烈压力下,张皇后和几位大学士姑且死马当活马医,允他试。没想到试之下,这续命奇方居然真奏效。”
朱瞻
十几位宫人,内官监甚至不及造册拟号……”
张泉说得很隐晦,可朱瞻基不免有些尴尬。他父亲什都好,唯独有寡人之疾,于床笫之间没有节制,舅舅当着众人面提起这事,实在面皮无光。张泉继续道:“陛下体态肥胖,平时气虚得很,却突然如此精力旺盛,不能不令人生疑。据说是位道人进献味叫作先天丹丹药所致。到五月十日,内闹未除,陛下突然晕厥于床榻之上,太医院束手无策,医案里只含糊说是阴症内风。”
这时苏荆溪突然截口问道:“陛下发病时,喉中可有滚痰之征?”
张泉怔,先看看太子,见他点头首肯,便回答道:“喉中确实有痰声,绵绵不断。”
苏荆溪道:“这先天丹略有耳闻,可不是什道家仙丹,而是江淮间流行味媚药。其中除肉欢蓉、海马、*羊猛等催情之物外,还用斑鳖等烈物。行药之时,血涌如洪,若是青壮健汉服用还好,若是体态肥大者,极容易因为情志过极导致气血逆乱,夹痰上扰,引发中风。”
苏荆溪于药石近极为精通,她这解说,众人心中如明镜般,这毫无疑问是针对洪熙皇帝施手段。
张泉叹道:“锦衣卫第时间拿下做荐人小宦官,再想去捉拿那个叫玄元子道士,可他却早已死于自家道观之内。”
苏荆溪摇摇头,不再言语。
张泉继续说道:“先天丹事,死无对证,可天子还得救。到五月十二日,太医院向张皇后以及几位大学士宣布天子大渐,脉象持续衰弱下去,呼吸时断时续,已是回天乏术。大学士们商议尽快召回太子,以定人心。可就在这天,汉王突然出现在紫禁城内。”
朱瞻基心中凛,原来叔叔竟早不在乐安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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