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该,你个要当皇帝人,非要跑来送死!”
“怕当皇帝,就救不你。于谦有句话没说错,皇帝行事须心系天下,很多事情就不能做啦。”朱瞻基说到这里,突然想到件事,“对你这够义气,你现在看着,头还疼吗?”
“疼。”吴定缘回答。
朱瞻基冷哼声。
“不过会儿就不疼。”
台下,要把他架上第三匹马去。不料原本萎靡不振靳荣在上马瞬间,双臂蓄势,爆发出股强劲力量。这力量不足以挣脱梁兴甫束缚,但多少让身体恢复点自由。梁兴甫反应迅捷,飞起刀去削他脑袋。如果靳荣不想死,就只能乖乖把头低下。
可靳荣选择,连梁兴甫都没料到。他不闪不避,硬生生让脑壳撞在刀刃上,顿时血流如注。与此同时,他冲着四周大吼起来:“挟质者,与质同击!”
他声音颇大,震得整个校场都嗡嗡直响。这是军中铁则,挟持人质人,要和人质起杀死,绝不妥协。台下卫官们本来束手束脚,听他如此吼道,立刻群情激愤。
梁兴甫第次变脸色,要把他往回拽。靳荣夷然不惧,瞪着血肉模糊左眼,继续大声道:“不要管,杀死太子,汉王不会亏待尔……”靳荣最后个字没吐完,被梁兴甫拳捶在嘴里,数颗牙齿拖着长长血丝飞出去。可惜为时已晚,四周卫官们眼神变得炽热起来。之前他们投鼠忌器,不敢伤害主官,以致人心浮动。现在靳荣句话,解开最后重束缚,叛军对太子动手再无丝毫忌惮。
在马上吴定缘听到这句话,顿觉不妙:“快走!”
朱瞻基抖下缰绳,心情平静下来:“早知今日,当初在南京,便不勉强你护送。”
“你还欠五百零两银子,还有袋合浦珠子。”吴定缘面无表情。
“于谦会还,香炉还在他那儿呢。”朱瞻基仰起脖子,看向漆黑如墨天空,“只可惜咱俩在香炉前誓言,谁也实现不啦。回不
他猛地把铁尺掷出去,刺中朱瞻基马屁股。骏马吃痛发出嘶鸣,前蹄高高扬起,作势要往前狂奔。可前方密密匝匝全是人群,它起速太低,不足以撞开障碍,反而被斜斜举起刀叉阻住。在更外围,许多顶笠盔攒动着,从四面八方拥过来,把这几匹马围个水泄不通。
蓬勃杀意从旗台四周燃起,密不透风地笼罩下来。
梁兴甫冷哼声,把靳荣高高拎起来。此时靳荣双目已盲,身上全是割伤,鲜血滴滴落在校场地上,很快聚成汪小池。卫官们逼近速度放缓些。可在场人心里都清楚,他们犹豫在迅速消失,发起攻击只是个时间问题。
吴定缘和朱瞻基两人对视眼,都从对方眼底看出绝望。周围有几百人,个个都是精锐卫官,这次可真是毫无翻盘可能。
“没想到,堂堂大明皇太子,居然是要跟个蔑篙子死在济南。”朱瞻基苦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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