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朱瞻基瞪圆眼睛,他惊骇不比别人小。梁兴甫像尊杀神从南京跟到淮安,简直快成噩梦,怎到济南反成救兵?吴定缘没空详细解释,只是沉声道:“白莲教已归正。”
朱瞻基还没感叹,单目流血靳荣先冷哼声,随即含混不清地嘀咕声:“想不到,他也来。”
吴定缘眉头皱:“你也认识梁兴甫?”
靳荣道:“就算瞎,耳朵也能认出来这个人。二十多年,他竟还活着。”
吴定缘心中大起疑云,二十多年?这说来,靳荣早在永乐之前就认识梁兴甫,比佛母起事更早。不过眼下这局势不容他刨根问底。于是吴定缘晃刀柄,逼住靳荣:“少说废话!快让你手下都退开。”
叉、直刀不断朝渔网里刺,将他刺得浑身像个血葫芦。梁兴甫当真悍勇无匹,他凭己之力吸住整个大校场几百人注意力,下面居然个人都没留意旗台上发生事。
直听到几个长官匆匆跑下来呼唤停手,这些卫官才惊觉旗台上异变。这才多会儿,总兵官居然成阶下囚?他们面面相觑,满腹疑惑,起朝旗台聚拢而来,很快便把台子围得里三层、外三层。
大校场内时间陷入个奇妙僵局。山东都司卫官们不敢靠近高台,唯恐伤指挥使;高台上几个人也无法突围而出。两边均势,全落在吴定缘手中那口钢刀之上。几百双眼睛就这盯着台上,个个目光凛冽,杀意盎然。吴定缘却像是全无感知样,对着台下指梁兴甫:“放他过来!”
几个千户看眼血流满面靳荣,无奈地发出军令。很快有几个人扯着渔网,把梁兴甫路扯到旗台下,周围无数仇恨目光射过来。他身血肉模糊,烧伤形成血痴都被翻起来,几乎看不出是个人,可仍旧姿态稳稳地站在原地,铁塔般稳当。周围人握着兵刃,很有默契地与他保持着距离,否则那压迫感会令人无法呼吸。旗台上有几杆高灯,比周围要明亮得多。
梁兴甫刚刚走上高台,人群忽然发生阵骚动。
靳荣冷冷道:“没用。”
吴定缘手腕抖,刀锋压下:“你不说也无妨。只要你死,你猜那些人会跟谁走?是个死叛卫官军,还是如假包换大明太子爷
“是梁兴甫!”个声音颤抖着喊道。紧接着另外个声音也惊叫起来:“真是他!”
“原来他还活着?”第三个声音充满恐慌。
叫出声音人,至少都是总旗以上卫所卫官。这些细小涟漪接连不断地泛起,让校场沸腾得像要开锅。刚才梁兴甫在黑暗中力战几百人神威,居然还不如现在露脸所造成震动大。
梁兴甫面无表情,毫无得色。吴定缘倒是吃惊不小,这个名字居然会产生这大影响。难道他跟山东都司有过节?是,他是白莲教护法,想必曾跟山东都司军队交过手,给他们造成不小麻烦。
“还真是梁兴甫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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