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瞻基手掌,重重地砸在栏杆上。
不待苏荆溪问怎把乱子搞大,朱瞻基已经兴致勃勃地说起来:“昨晚修书封,如今应该己送到山东都指挥使靳荣案头。”
苏荆溪闻言大惊,上前步:“殿下!于司直千叮咛、万嘱咐,叫您不要对任何人表露身份。”
朱瞻基不耐烦地扬扬手掌:“这道理本王岂会不懂?那封信是匿名寄出,他不知道是谁。信里只说句:朝廷直欲除之后快佛母将出现在大明湖畔。山东之前闹过白莲之乱,*员对这种事最为敏感不过,靳荣肯定会发动大军前来搜捕。届时梁兴甫藏也藏不住,咱们找到吴定缘机会就来。”
这招于谦在淮安用过,太子这也算是故技重施。
栈后,便自己出门去,快到半夜才回来,满脸喜色地说他已经有个初步计划。
苏荆溪看得清楚。太子如此积极主动,是因为于谦这个束缚离开,他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并非无能庸君,就算臣僚不在,亦能独立解决问题。
可到底是什计划,朱瞻基却不肯说出来,只说次日清晨起去汇波楼便知。苏荆溪并没有追问,追问也没用。太子不愿意过早透露,显然是怕别人干扰他第次独立制订计划。
如今站在高高汇波楼上,苏荆溪听到太子说出“万事俱备,只欠阵东风”,明白他这是暗示自己可以开口询问。“孔明借东风,是为烧曹操战船。殿下借来东风,是要吹去哪家呢?”
这个问题,正好搔到痒处。朱瞻基得意扬扬地从怀里掏出朵铜莲:“你还记得这东西吧?”
说到这里,他忽又露出个狡黠笑容:“苏大夫你不知道,本王这招,尚有深意,乃是石二鸟之计。”
苏荆溪不由得怔,太子还有什筹谋?
“于谦为什不让本王表露身份?是因为们不知还有谁参与两京谋发。这封匿名信,恰好可以试探出靳荣真心。白莲教乃是这阴谋主力之,倘若他拖衍塞责,不去捉拿佛
“孔十八?”
“不错。白莲教香坛,都有这朵铜莲做信物。拿着这东西,南北任何处香坛都会把你当自己人。昨天在沃口镇,靠着这朵铜莲找到处分坛,打听下济南府情况。他们只是个小分坛,不知道吴定缘事。但坛祝告诉,五月二十七日,济南人都会跑来大明湖纪念真武诞辰。”
说到这里,朱瞻基故意压低嗓音:“其实所谓真武诞辰,根本就是个蒙蔽官府幌子。这个社集,根本是白莲教暗中传教个法会,据说会有高层前去。济南各处分坛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,趁着这天在大明湖拉拢信众。”
苏荆溪眉头皱得更紧些。
“不知道病佛敌为什把吴定缘弄来济南,但咱们在济南无根基,二无帮手,最好办法就是把乱子搞大。乱子越大,机会才越多。这场法会,就是咱们撬动整个局势最好办法。这叫什?敲山震虎,浑水摸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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