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瞻基抢先大声道:“白莲教撤走,只可能是那个篡位反贼打算亲自出手!”于谦眼皮跳,句话堵到嗓子眼。
他很赞同太子这个判断,追兵不是消失,而是换人。但这往下推演,便会出现个尴尬结论:篡位者所能调动资源,绝对超过白莲教、朱卜花或汪极。他既然知道太子沿运河北上,势必在临清布下天罗地网。不,搞不好整条运河北半段,都密布篡位者眼线。
这,这不正好给太子个借口吗?
苏荆溪这时又道:“兵法读得少,可也知道以奇制胜要旨。敌人既然希望在临清迎接们,那……”
于谦大怒:“苏荆溪你到底什立场!在淮安劝太子不救人是你,现在劝太子去济南也是你!”
阵哑口无言,觉得自己被绕进去,他时想不到辩驳法子,索性挺胸膛:“忝为右春坊右司直郎,本职正是负责东宫弹劾、纠举,储君有偏失之行,合该劝谏!劝谏不成,则强谏!强谏不成,则死谏!”
天下虽大,忠臣何稀!于谦脸上那副表情,赫然变成张“你想去济南,除非踏过尸体”揭帖。这君臣二人双眼鼓鼓,互相瞪视,彼此推搡,谁也不甘相让,眼看就要扭打起来。
于谦歪头看向苏荆溪,示意她也说两句。苏荆溪却站在原地,沉默不语,似乎在思考着什。于谦喝道:“当初在淮安,你不是说那家伙心寻死,让们不去管吗?你再给殿下说遍。”
朱瞻基把脸沉:“本王计议已定,任谁也别想改变,就是苏大夫你也不行。”
苏荆溪垂首良久,方才缓缓抬起头来:“殿下听到消息,白莲教是三个人赶往济南?”
苏荆溪淡淡道:“只想让太子尽早抵达京城。之前太子并未说出白莲教动向,北上自然无虞,现在局势有变,也该及时调整才是。”
太子不悦道:“于廷益你有脾气冲来,别去凶苏大夫。临清如今凶险得很,你也得承认吧?咱们跳开漕河径直去济南,不正好避敌锋芒吗?至于救吴定缘什,不过是顺手为之
太子怔,她怎又说起这个来?忙回句:“不错!两个护法,个叫昨叶何,另外个肯定是梁兴甫。”
苏荆溪伸出根葱白指头,轻轻在琴弦上抚着,让她话带起种微妙旋律:“这便奇怪。这场横跨两京图谋,除掉太子乃是重中之重。可为什白莲教放弃截杀,把这两名护法调去济南呢?”
这句话,提醒另外两个人,尤其是太子。
他之前心想是吴定缘被绑事,却没从更大格局上去思考。白莲教从南京直追击到淮安,如附骨之疽。可过淮安,登时风平浪静,有什理由让他们放弃追杀?
太子和于谦暂时放下争端,都露出若有所思神色。不过多时,两人眼神同时亮,异口同声道:“换人!”苏荆溪双眼微微睁大些,既像是肯定他们答案,又像是被这个答案所震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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