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飞鸽传书?”朱瞻基神色动。
“不错。从信笺折痕来看,这不是寻常合掌折,而是屏风密折,应该是为便于放入信鸽腿上小简里,用蜡丸封住。这封信,应该是张侯飞鸽传给郭纯之。”
太子除斗虫,对养鸽子也颇有心得。他激动地抓住于谦肩膀:“飞鸽有来必有往,舅舅既然有鸽子去郭家,郭家必然有回鸽到京城!们写封信到郭家,就有办法跟舅舅联系上。”
太子想到这里,眉宇之间郁气消散不少,眼角甚至沁出些许湿意。之前他最郁闷是,对京城动态无所知:父皇是生是死?母后是囚是纵?两位藩王有何手段?那干重臣到底在干什?他概不知,几乎是闭着眼睛往京城这摊浑水里扎。
若与张泉见到,便能从舅舅这里获悉第手资料。帝位争夺这种事,往住丝微弱情报偏差,便决定生死。当年李建成、李元吉二人入宫,不知玄武门守将常何已被李世民收买,结果惨被杀死,就是显例。
,只有那件……太子想到张皇后密信里,用是方藩王“亲亲之宝”,而张泉信里讨论经义,是“郑伯克段于鄢”——郑庄公弟弟共叔段觊觎君位,被兄长在鄢地击败。
两处暗示合在块,结论简直呼之欲出,这切幕后主谋,不是越王就是襄宪王!
“可是……张泉为何要写给郭纯之?郭纯之又为何带去给汪极?”朱瞻基有些口干舌燥。
于谦道:“殿下您细想,张侯平日闲居京城,宫中出事之后,他恐怕是唯还能自由活动人。臣妄自揣度,很可能是张侯觉察宫中情况不妙,果断以隐语传书,让郭纯之借汪极之手来向殿下示警。你看,信中让郭纯之去南京探望故友储东,名字拆开,岂不就是储君东宫之意吗?”
这话略有弯绕,不过朱瞻基很快便能理解。张泉与郭纯之直有联系,而郭纯之与汪极是世交,汪极作为扬怀巨贾,太子路过时定会设宴款待。张泉想要通知太子,这是最快个办法。
朱瞻基从宝船遇难开始,遭受到连串沉重打击,孤立无援,心境残破不堪。此时终于有机会联络上位亲眷,有如久旱逢甘霖。那种将见亲人感动,是于、吴、苏几人所无法取代。这时于谦道:“现在请殿下在信里留下道暗记,确保只有张侯人能看懂,然后请郑氏兄弟跑趟泰州郭家。”他又看向苏荆溪:“也请苏大夫留出枚信物,让郭家配合放出信鸽。”
苏荆溪名义上是郭家没过门少奶奶,她轻轻颔首,表示此事不难。
朱瞻基忍不住问道:“那们和舅舅
至于说汪极也参与阴谋,这却不是张泉所能预料。
朱瞻基泄气道:“舅舅对好,这知道,可这又有什意义呢?”
于谦笑道:“其实这信不是重点,而在信角。”
“嗯?”
朱瞻基再定睛看,发现右上角似乎有团污渍,看形状与颜色,似乎是鸽子屎与蜡渍混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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