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这个,朱卜花脸色骤然大变:“你难道……”话未说完,苏荆溪声音随着风声传来:“她是最好手帕,所以你必须要死,而且要死得极其凄惨,惨到让你下十八层地狱都觉得是解脱!”她素来冷静沉着,此时吐出每个字却饱蘸着浓浓恶意,几乎浓郁到要滴出来。
朱卜花怒意激上头来,把弓身猛然对准苏荆溪。他正要松开弓弦,射杀这个可恶至极贱婢,这时个小小黑影从闸下船头飞过来,狠狠砸中朱卜花左手。他吃痛,长箭偏移数分,“唰”地擦着苏荆溪耳畔飞过,给她脸颊擦出道浅浅血痕。
黑影“当啷”下落在地上,朱卜花低头看,发现是昨天玄津桥头他送给于谦过城铁牌。苏荆溪大难不死,眼神飘向小船,见到个瘦高如竹竿身影半趴在船头,仍保持着投掷姿势。
苏荆溪认出他是谁,眼神微微闪,但很快收回视线。朱卜花重新抽出根箭来,可刚才怒意令脸上疼痛沸腾起来,如万蜂叮刺,以致他手腕抖得几乎架不住箭。苏荆溪凝视着这位曾经患者,语气里微微带有快意:“算算时辰,你体内疽毒也该瓜熟蒂落。”
朱卜花意志,全用来压抑疼痛,分不出神来讲话,只好怒目以对。苏荆溪上前步,用极大
披散下来,湖风起,遮挡住大半张面孔,在月光映照下如同个女鬼。
“苏……苏大夫?”朱卜花怎也没想到,居然在这里会碰到她。
船上三人,也颇为惊讶。刚才苏荆溪自己留在城头,他们以为她会直接走掉,谁也没料到她居然跑到水闸这里来。
苏荆溪伸手把头发撩开点,抿嘴笑道:“算着时辰,太监应该差不多,特来相送。”
“什差不多?”
“当然是您阳寿啊。”苏荆溪说到这里,开心地笑起来,“您心忙于公务,可能没觉察到。直以来给您喂虎狼之药,只会让疽病更为严重。如今您阴疽深种,内毒聚积,已呈喷薄待发之势。”
朱卜花眼睛天生扁平,可听到苏荆溪这话,他生平第次把双眼瞪如铜铃般大。苏荆溪还嫌不够刺激,又笑道:“说到底,您这疽病病根儿,正是在烧鹅里下发物所致。几个月布局,到底把您给套入彀中啦!既然种因,当然得专程过来看见果,才算有始有终啊。”
她话里似乎也带有毒素,朱卜花听在耳朵里,脸上脓包居然开始鼓鼓地颤动起来。也许是幻觉,也许不是,怒意正侵蚀着朱卜花神智,他已无从分辨这种痛痒是真是假。
“贱婢!你为什要这做!”声怒吼响彻神策石闸两岸。
苏荆溪笑容霎时变,取而代之是张怨毒面孔:“朱卜花,你可还记得王姑娘吗?”朱卜花楞,那是谁?苏荆溪冷笑起来:“你果然不记得,你又怎会记得她名字?她在你们心目中,只有个卑微女子而已!”说完她又吐出两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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