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这样吗?”
朱瞻基看于谦。他是南京官场,最有发言权。于谦胸膛挺:“臣绝非恋栈之人!”言下之意,其他人自然是人心浮动、前途未卜。
朱瞻基陷入沉思,他知道迁都之议必然会触动某些人利益,却没想到居然会反弹得如此强烈。南京之乱根源,就在这里。若无*员们滋生出惶恐情绪,只怕幕后黑手也没那容易得手。
不过吴定缘没容他们三个再做讨论,拍蓬顶:“好,不要聊,们马上下船。”
于谦精神振:“这快就要龙江口?”他往外看看,黑暗中片低矮屋脊轮廓,哪里有龙江夜雨气韵。吴定缘看他眼:“你想太多,还没过西水关呢。”
真相角。苏荆溪没想到,自家未来夫婿居然也参与这场前所未有叛乱,神情颇为不安。
朱瞻基看出她心事,大手挥:“苏大夫担心什,他是他,你是你,既然还没过门,苏家不会受牵连。”苏荆溪勉强“嗯”声,算作回应。
“难怪郭芝闵没有去东水关码头,他肯定也知道有爆炸危险……”于谦喃喃自语,又看向苏荆溪:“苏大夫,你可知他平时都在哪里活动?”苏荆溪还没未回答,个声音从船舱外传进来:“想找郭芝闵?知道。”三人同时转头,原来是吴定缘摘下斗笠,把脑袋探进来。
于谦皱眉:“你也认识?”
吴定缘道:“他住太平门内御赐廊,对不对?”苏荆溪点头。吴定缘啧声:“他已经死。昨天早,爹接到消息,说御赐廊里砸死个监察御史。去现场看过,他是先被人弄死,再摆到床上,结果赶上地震又被砸烂脑壳。”
“那干嘛下船?”
“朱卜花不是蠢材,怎会算不到们走水路?西水关毗邻龙江,是第时间要戒备,从来没指望走那里。”
于谦悄悄侧眼去看苏荆溪,只见她肩头恰到好处地震颤下,但仅此而已。
“现场勘验尸身是你?”苏荆溪声音略显低沉。吴定缘把验尸观察如数说出,苏荆溪微微颌首:“判断得很准确,确实是先被人所杀,再被梁柱砸到尸身。”她没再说什,眼神里带着几分惶惑,几分颓然,却没什悲伤。
这位郭御史,只怕是整个布局里枚小棋子,完成使命,便被毫不留情地扫出棋盘。朱瞻基拍拍船帮,有些恼火地说道:“金陵御史、扬州盐商、禁军内臣……怎这个个全都跟朝廷对着干。那幕后之人,到底给他们什好处?”
“恐怕……这与好处无关。”苏荆溪抬起头,“殿下有所不知。民女之前诊治过几个*员,他们聊起迁都来,无不心怀惴惴。”
“为什?金陵重做京城,他们岂不都是正经京……”朱瞻基顿顿,突然反应过来。大明本来南北各有套班底,若是把国都迁回金陵,两套并做套,官位要削减半。所以迁都这事,在南京官场引起波澜比京城还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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