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爹吴不平……”于谦还没说完,吴定缘眼中爆出团怒意,上前揪住于谦作势要打。于谦不闪不躲,梗着脖子道:“他是应天府总捕头,纵无官身,也是个紧要人物。试问他如今身在何处?”
吴定缘拳头在半路停住。小杏仁话,他没法反驳。迎接太子之时,吴不平非但没守在长安街或东水关,反而擅离职守跑回家来趟,这可点不像他平日作风。再加上妹妹吴玉露神秘失踪,这两件事彼此勾连,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。
于谦见吴定缘沉默不语,知道自己猜对:“无论吴捕头如今是生是死,你这个做儿子,总要为他有所预备。”
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。吴不平若是遇袭身亡,你合该为父报仇;若是还活着,那参与叛乱嫌疑极大,更需要桩擎天保驾大功来抵赎罪行。这其中利弊,以吴定缘脑子不会算不清。
吴定缘额头青筋跳动,牙齿来回磨几磨,终于还是放下拳头,恨恨道:“好,最后次,说好,出金陵城咱们就南赶骡子北撵马,各走各。”
。
吴定缘沉着面孔回到自己家中,于谦迎上来担心地询问情况。吴定缘没好气地回答:“刚才在他们屋里看到几个刚箍好木桶,箍匠既然在夜里赶工,恐怕明天早便会有人上门来取,到时候肯定遮掩不住。你们赶紧给走吧!”
于谦松口气:“跟苏大夫谈妥,她会随同进京。们收拾下,立刻离开。”
吴定缘心情总算好点,可他看于谦那表情,突然觉得不妙。果然于谦伸出五根手指,学街头商贩那样晃晃:“们再来谈桩生意如何?最后桩。你帮把太子安全送出南京,再给你五百两银子。”
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。面对这个市侩篙篾子,于谦已经放弃谈大义,直接谈钱。其实他点也不想寻求这家伙帮助,可现在城里满布朱卜花爪牙,眼下能借重地头蛇只有吴定缘个。
“离南京城,也就用不到你。”于谦忍不住回讽句。
朱瞻基躺在榻上,外头于谦话都听得真切。他几次忍不住想开口,让于谦别把吴定缘拽进来。看到那张臭脸,朱瞻基就回想起扇骨台下屈辱。相比之下,他更愿意欣赏苏荆溪为自己处置伤口神情,颦动,鲜活动人,连伤口痛楚都能暂时忘掉。
苏荆溪最后摆弄番,起身拍拍手道:“妥。六个时辰之内殿下您行动应无大碍,但胳膊不能吃劲。”朱瞻基试着活
“不干。太子死活,与何干?”吴定缘想都没想,口否决,“还得去找爹和妹呢,你们另请高明吧。”
“不会占用你太久时间,太子只要离开金陵城,你任务就算完。”
吴定缘冷笑道:“太子是命,家人可不算命。”
于谦似乎早算定他会如此说:“记得你之前说过,南京城里现在还活着*员,个个都有嫌疑,是不是?”
“是又如何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