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怎讲?”褚青眼睛亮。
“因为二姥爷叫李仲轩,他师父是尚云祥。二姥爷入门时年纪太小,怕乱辈分,就没让他收徒。那尚云祥师父是李存义……”
“等会儿!等会儿!”
褚青差点喷,赶紧打断。
李仲轩不熟,但尚云祥可清楚,那是形意拳大高手。更别提李存义,大刀王五兄弟,民国武林泰山北斗,中华武士会创始人。
徐浩峰明白,也笑道:“人都说千古文人侠客梦,写武侠不定会功夫,拍电影不定懂套路。”
“诶,千万别懂,你懂就不来。”
两人聊几句,便到单元楼下。褚青打开后备箱,满满当当提在手里,徐浩峰特不好意思,连忙接过:“哎哟,客气,客气!”
“过年嘛,应该。哎,你是北京人?”
“祖籍不在这儿,上三代才定居。”
夜,萧冷。
褚青下楼之后,才惦起眼前年日,又尴尬地转回去。家里有不少好酒,随便拎两瓶,都知道他戒烟,烟草倒是绝。另有没开封礼盒两件,吃食件,你送,送他,走就是人情圈。
把东西往车里塞,颠颠启动出发,范小爷脑袋架在窗口,还在巴拉巴拉吐槽。那嘴里热气被凉风搅,全糊回嗓子眼,嘎!她个空气嗝,啪地关上窗户。
徐浩峰住处略偏,看地界儿就可估收入,以北电教授平均水准,算是中等偏上。褚青开四十分钟,方拐进处小区,人家在门口恭候多时。
“先上车!”
据老爷子讲,自己学炮锤属于宋派,再往下捋,都在北京会友混过。李仲轩辈分太高,真要论起来,他应该管徐浩峰叫师叔,还是
“哦,早听说你写书,可惜没看过,这次得瞧瞧。”
说着,两人进屋,不大,般装饰。家里没人,应是单身,打扫得倒很整洁。徐浩峰给倒杯茶,两人在客厅就坐,闲谈片刻便进入正题。
“刚看完那本子,也是心急,你别见怪。来呢,就想听听你思路,关于这电影,关于武侠功夫,什都行。”褚青笑道。
“呃……”
徐浩峰理理逻辑,又是很慢很低沉地开口:“首先觉得,个导演背后必须有自己文化体系。比如徐克,他把西方现代观点和传统江湖恩仇融合到起,形成种新东西,这就是他体系。那拍武侠片,承接比较特殊,是清末民国那段武林文化。”
他招呼声,那人有点费劲地爬上副驾驶。之前没怎见过,此刻打量:头发微卷,戴着眼镜,白白胖胖张脸颇具富态,羽绒服罩在身上愈显臃肿。
对方好像很紧张,慢且低沉地道句:“褚老师,早就想认识认识,直没机会。”
“你比大几岁,叫青子就行。”
褚青照着指示往里走,忍不住笑道:“没见你之前吧,感觉是那样,见之后,竟然是这样,有点落差。”
“哈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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