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青静静地看着她,仿佛前世也曾有过,随后又低头,那深碧色茶沉浮在杯子里,就像个古老传说在夜晚空气中漫开。鬼语人言,你殊途,已是露半结局,卷着半空留。
“五十多年前,这里是座寺院,哥哥在另边山里扎寨……”
“那天去猎鹿,走很远很远,她穿着红衣,坐在石上吹笛……哦,她叫阿九……”
他这样轻柔,又深重,他语中阿九会碎掉。
对面,她静静地听着:
动,不觉有恶意,反而端茶到院中,大起胆子道:“不管你是谁,既然来,就请出来喝杯茶吧。”
“你不害怕吗?”他声音似远似近。
“与你无冤无仇,想,你也不至于要害。你既然路过,喝杯茶也无妨。”
听这话,褚青才迈步子,在树叶与光交缠中,缓缓走出来。黑衣,清瘦,似站在那里好久好久,久得满身尘埃,久得那叶子在他肩上落年又年。
长夜清冷,小院幽暗,两人移几步,隔着石桌坐下。她抿抿茶,有些无从开口,他便笑笑,先问道:“你在等人?”
五十年,这里住很多女子,每见人,他便讲回故事。
五十年,他舍身弃道,误轮回,甘成野鬼。
五十年,他看着这张脸,讲着故事,心里却叹:唉,阿九……
“哦,是啊……在等雅萍,她向都不大准时。”
俞飞鸿放下杯子,双手轻绻,小心试探道:“那你是……”
“哦,也在等人。”
“你直都在这儿?”
“是啊,直都在这棵树下,等五十年,们约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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