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
“几点
？”他揉揉眼睛。
“六点半。”
“这
快？”
他打着呵欠起身，往外边
瞅，果然天光微亮，已有学生在做早课练台词。
“赶紧洗把脸，等会去食堂吃饭。”
“嗯？
也签名？”他不由怔怔。
“当然，们都要签，等天亮他们过来
时候，他们也得签，不然怎叫联名上书呢？”张雅璇道。
“……”
他皱皱眉，这才仔仔细细地看遍提纲，刨掉开头和结尾客气话，内容共分成四部分：要求作品复审，希望审查制度公开，应实施分级制，希望对艺术片予以保护。
通篇措辞倒没想象中过分，所提要求，除分级制这条不太靠谱，别还算勉强，总之大方向没啥危险。
“有你在，们全无后顾之忧！”
张献民开句玩笑，随手接过塑料袋，先是大包桶面，还有火腿肠、榨菜、卤蛋之类，以及袋子饮料。
“都关门，没找着啥东西，凑合凑合吧。”
褚青搬过桌子，稀里哗啦倒，瞬间满满当当。大家折腾半天，早就又渴又饿，纷纷拿桶方便面开始撕拉撕拉。
能坐地方不多，那张小沙发足足挤四位，余下三人抢两把椅子，团团围在桌子旁边，眼神见绿，充满某种饥饿喜感。
二段。”
“要不要讲分级……”
就这样，近乎字字地琢磨，六人组心无旁骛，花两个多小时才搞定提纲。
而大家往外撤步，可能集中精神太久，稍稍放松便觉腰酸眼痛，各自又伸胳膊踢腿，活动筋骨。
“哎，青子呢？”
张献民眼睛里布满血丝，状态却特亢奋，道：“都通知，让他们提前个小时过来。”
“哦，别有啥动静吗？”他问。
“别……那个算不算？”
张献民指窗外，从这个角度望去，恰好对着学校大门。而门口处，正停着两辆车，还有几个举止古怪人在徘徊。
“记者？”
褚青掂量能有两分钟，方攥着笔，刷刷写下自己名字。
接着，是张献民，贾樟柯，位位地传，七个人全部署名。
……
这帮人宿没睡，精神头却足，好像憋着劲要去跟电影局打场硬仗。
褚青可不行，他困得要死，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就过去。耳边还响着几人聊天声，忽远忽近，不知过多久，才觉着身子晃，被贾樟柯推醒。
“青子，你看看！”
贾樟柯手捂着泡面盖子，手把提纲递过去。
褚青瞧，内容不长，约摸六七百字，粗略浏览完毕，笑道：“没意见，挺好。”
“没意见就签名。”
章明又提过支笔。
贾樟柯环顾四周，先发现少个人，便出声询问。
“在外面吧，刚才好像出去。”王小帅道。
“去叫。”娄烨说着便要迈步。
“吱呀！”
此时，门却开，褚青拎着几个塑料袋进来，见状笑道：“哟，完事？那正好，买点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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