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，
叫褚青，您呢？”他反问那胖子。
“叫林雪。”
“幸会幸会！”
两人握
握手，他好奇道：“您国语讲得不错啊。”
“呵，是天津人，十五岁才来香港。”
“懂！”
“真懂？”对方特狐疑。
“真懂，导演。”褚青笑道。
“那好。”罗永昌也懒得再问。
褚青双手交叉，搭在桌上，如进新世界般细细观察，处处奇妙。他不知道阿关怎
介绍自己
，反正这种被当成菜鸟情况，还蛮有意思。
待食客们表示明白，他看看手表，转身喊：“那个大陆仔来没有？”
“没呢！”
助手话音刚落，褚青就闪进来，笑着招呼道：“导演！”
他冷不丁地吓
跳，略微打量，问：“你就是阿关介绍演员？”
“对，叫褚……”
星卖力，观众捧场，派黄金盛世景象。
褚青当故事听，阿关当回忆讲，都津津有味。就是有点，使他颇为古怪：这货居然偷偷去看过，创下三级片午夜场纪录《玉蒲团之偷情宝鉴》。
你丫是去看叶子媚，还是看徐锦江？
……
下午，呃，确切地说，是今天下午。
“哦，怪不得呢，是东北，刚来香港。”
“导演和华哥好像有点事耽搁，得过会才能到，咱先等等。”
林雪似乎难得见着位老乡兼同行，谈兴颇高，巴拉巴拉地说着剧组趣闻和各位演员脾
就像只大尾巴狼，非得披着张兔子皮啃大根萝卜，感觉。
话说他此时名声，仅仅在香港文艺圈和影评界小有传播，那些商业电影人谁搭理你个大陆仔。
“您贵姓？”
“嗯？”
褚青正闲得蛋疼，忽听旁边有人用标准普通话问句，不禁怔怔。
“好好！”
他挥手打断，道：“们抓紧时间，给你说遍戏，来这边。”
褚青耸耸肩，这人态度虽烂，倒是没啥恶意，跟他走到那胖子身侧，被按着坐下。
“开拍时候，华仔会坐在那里拉二胡。”罗永昌指着吧台小圆椅，讲得还挺详细，道：“你拎着箱子，他示意你把钱拿过去，然后你先看眼老大，也就是这位。”
他拍拍胖子肩膀，补充道：“这个镜头就算OK，们再拍下镜，懂？”
没错，就是这任性！褚青敲定角色后，关锦鹏立即给罗永昌打电话，后者更屌，直接叫他跑过来开拍。
丫快疯，赶着去投胎啊！
他那种慢吞吞性子，时半会真适应不大都市快节奏。午饭都没顾得上吃，告别阿关，匆匆到铜锣湾某处餐厅，也就是片场所在。
餐厅白天尚未营业，被剧组租用数小时。两层，楼下有圈吧台，挨着数张桌椅，楼梯脚桌子旁，正坐着个油腻腻矮胖子，发型极其杀马特，抽着烟无所事事。
工作人员在布景调光，副导演罗永昌正给群演说戏：“等下你们坐着就好，不要动，装成聊天样子，但千万别出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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