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自己做得过来
？
帮你吧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出去出去。”褚青往外赶她，啪地关上门。
他拿过几个盆，开始翻弄，把腥生海鲜先拎出来摆
边，粉肠皮冻什
凉菜又凑撮，蔬菜都在个大袋里，暂时用不上。最后拣出牛肉和大块羊排，他估摸
下分量，又把羊排切下两条，接锅水，坐在火上，开始烀肉。
火很旺，会水就沸起来，他调中火，看着肉块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，热气蒸腾，扑着他脸。
有些时候，褚青觉着自己挺脆弱。平时还好，旦到中秋春节这些日子，心底那丝没着没落念想，就像蚯蚓在土里翻登翻登地钻出来。
褚青很诧异，这老家伙越上年纪越荡漾，明明葫芦架子才合你画风，还蒜香藤……唯比文艺青年更让人不适应，就是文艺老年。
“砰砰砰！”
小院木头门被踢得直掉灰渣子。
“来来！”
黄颖跑过去开门，见褚青样子吓跳。这货每根手指头上能套着两个塑料袋，像拎着两团大棉花似，进门都得侧着身子。
姜文究竟会不会拿片子去送审，褚青不得而知。
其实送审也好，不送审也罢，无非就是多份修改意见，结果应该是样。以老姜脾气来说，真要收到那纸狗屁不通东西，算是莫大屈辱。
有些事情，你明知做没有用，但还是会去做，就为自己心里份念想。
有些事情，你明知做没有用，你就干脆不会去做，就为自己最后那股子骄傲。
骄傲？也许是吧，不过通常们管这种状态叫，破罐儿破摔……
三年多，他在这生活蛮不错，可很
“买这多东西啊。”
黄颖伸手要接，褚青摇摇头，直奔厨房，她又赶紧过去帮开门，清理桌子。挺大圆桌，被占得满满当当。
他这才呼出口气，甩甩胳膊，瞅着这堆东西，特有满足感，道：“老长时间没这整。”
“怎整，顿都吃？”黄颖眨眨眼。
他看看表，十点多，笑道：“那你就别管，今儿谁都别搭手，下午三点准时开饭。”
褚青没资本，也没工夫去理会那些事，他正忙着过年。
第年，他在那个破四合院里；第二年，他在那个破楼里；这第三年，他实在不想个人过，就答应程老头去那蹭个三十儿。
由于程颖还没嫁出去，老头家里连个半子都没有，始终缺个精壮男丁。以前过年，老两口很少出去采买，都是学生给送。规规矩矩包装盒和礼品袋子，大枣干果都摆得整整齐齐，连瓜子都用小密封袋包着。好看是好看，就是少点热闹人味儿，太冷清。
今年正赶上褚青闲得蛋疼，需要置办大事小事，他干脆人全包。
程老头倒十分好意思，使唤起这个主动送上门壮劳力，感觉特舒坦。修屋换煤，伺候雀鸟，顺便让他把院里枯草也都拔，清出小块地，支上架子，打算开春种点蒜香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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