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,让你演戏,这会你跟说这个?”姜文歪着头道。
蔡卫东懒得理他胡搅蛮缠,问:“那该怎跑?”
姜文起身道:“你得这样。”说着身子斜,就像只被狗撵瘸腿鸭子,侧歪侧歪(zhāiwai,方言
“二脖子!”
军官用拧巴中国话喊嗓子。
“先生!”
汉子用更拧巴日本话回嗓子,然后冲着每个乐手频频点头,准备去牵后面驴。
“停!”
张静没对他指手画脚感到莫名其妙,很虚心地听着意见,不禁道:“那该怎笑?”
“呃……你可以想想,波棱盖儿埋汰扑勒扑勒。”
“噗!”
……
迁西,喜峰口。
演部烂剧,他会不会动心?
“嗤……”
褚青摇摇头,想得太多。
等张静会,两人起下楼。她换回自己那身衣裳,洗净妆,像根漂在清汤里春葱,素得连点油星都没有。
“刚才,怎样?”
姜文喊道,他嗓子里总像含着口烟,说话声音很低,却不知道什时候就会喷出来。
“伟东,过来。”
那汉子跑到跟前,道:“又怎?”
姜文也穿着件破棉袄,缩在监视器后面椅子上,道:“自个瞅瞅你那腿,见着鬼子有你那样跑得?”
那汉子无奈道:“老大,就搞美术,你非把拉过来演戏,这会你赖?”
这地儿以前叫卢龙塞,就是小高“东出卢龙塞,浩然客思孤”那个地界。说来写诗也挺容易,搞清东南西北就行,便可西出阳关,南下扬州,马蹄嗒嗒人朝北,精忠报国啥。
这地方其实挺小,长城关口早被水淹,水面上爬出小截断壁,顺着不规则山势伸向岸边,再头扎进泡子里,病弱弱像条断头虫。两座山拱在起,撞出小块余份空地,透过窄窄隘口,正看到潘家口水库。
艘破船带着“呜呜”声在水面上划过,船头挑着太阳旗,就像根豆角被扔进锅里。
“哒哒哒”,还真有马蹄声,鬼子军官骑在大马上,后面跟着队鼓乐手,再后面,跟着头驴,背上挂着水箱。
几个穿着破棉袄孩子咋咋呼呼地从村里蹿出来,排排坐在村口矮墙上,身子还跟着乐曲不停扭动。
她似乎又有点紧张,还带着些兴奋。
“挺好,你比自然多。”褚青实话实说,顿顿,又道:“就是你那个笑……”
他用手在嘴角比划下,道:“你这笑个看看。”
张静对他已经有点信任,虽然不知道想干什,还是咧开嘴笑下。她脸很小,眉眼也秀气,嘴巴却有些大,尤其是这会咧嘴,唇角形成个很夸张弧度,露出雪白牙齿,脸蛋上还凹进去俩小酒窝。
“你这笑,好看是好看,但是……”褚青不好说看着太假,只得道:“让人觉着不太自然。以后你再拍广告千万别这笑,不然时间长就改不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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