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青感谢老贾好意,却不至于那饥渴,看到个导演自己就死乞白赖地贴上去。
他和周迅话都不多,主要是听另外两个人在唠叨,他们俩都拄着下巴,看似漫不经心却以种很快频率往嘴里划拉着菜。
有时听到无趣或有趣地方,很默契地对视眼,都看到对方眼里笑意,然后拿起酒杯轻轻磕,抿上口。
“
她声音很低,带着点沙哑。
没用老贾介绍,那黑瘦男子先伸出手道:“你好,叫娄烨。”
褚青跟他握握手,道:“叫褚青。”
那小姑娘在边上也道:“叫周迅。”
褚青看着她,两人右手都不经意地抬,又放下,僵在那里,都不知道该不该跟对方握手,或者不知道该不该自己先主动伸出手去。
让他惊奇,这次选店居然还有那点档次,不是里面摆着十来套桌椅,群人吵吵嚷嚷连唾沫星子都看得清楚那种馆子。
褚青坐在二楼雅间,歪头瞅瞅边上大玻璃窗,正对着外面街道,不禁问道:“待会儿谁过来?”
贾樟柯捧着那个有他半拉身子大菜单点着菜,边道:“学长,最近有部戏要开拍,缺个男主角。”
褚青明白,不由道:“还想歇段呢。”
老贾盯着菜单,根本懒得瞅他,只是道:“他那个戏好。”
很多年后,褚青直都记得那个不太热下午,那是他第次见到周公子。
Call他是老贾,半个小时后,褚青才回电话。
老贾在话筒那边声音显得很疲惫,比在柏林时候更加疲惫。
“老贾,什事儿?”褚青问。
“明天出来吃个饭。”
周迅扑哧笑,伸出那只小手。道:“你好。”
褚青轻轻握握她指尖,也笑道:“你好。”
……
按照初设,褚青本来以为自己会接受场试镜。
但娄烨好像完全没有这个意思,好像就只是吃个饭,好像就只是几个朋友互相认识下。
褚青帮他倒上茶水,笑笑,没再说话。
有些朋友之间,连谢字都不必说。
十分钟后,包房门被推开,进来俩人。男三十多岁样子,留着寸头,黑而且瘦。女很年轻,个子小小,眉间目里都透着那股灵动。
老贾忙站起身招呼,褚青也站起来,给那个小姑娘挪开椅子。
“谢谢。”
“行。”
褚青知道当然不只是为吃饭,老贾朋友不多且固定,多是电影学院同期或前后辈。从柏林回来后,他就时常介绍他们给褚青认识。
褚青晓得老贾好意,不便推拒,这些人名字他都没听过,相处下来,老觉得他们不实在。就如群不靠谱病人,明明身在泥沼里,不想着先如何解脱,反倒成天充满对电影,对未来幻想。
他很奇怪老贾怎会跟他们凑到块,明显是两种截然不同理念。老贾也爱幻想,但更踏实,所以他成功。
第二天下午,褚青在家饭店门口见到老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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