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天后,《小武》杀青。
帮人刚进村,天就下起大雨,路况很糟,剧组车被堵在村口。
进村只有条土路,已经泥泞不堪,侧靠着山壁,侧就是深深山沟子。
顾峥个人下车,深脚浅脚地沿着小路摸进村,就为告诉乡亲们,今天剧组不来。回去时候在路上碰着贾樟柯,说以为他摔进山沟,就来迎迎。
两人在土路上大喊大叫,褚青坐在车里都听得清楚。
他也不知道当时怎想,猛地跳下车子,跑过去跟他们起大喊大叫。
“那唱,不许笑!”
这是个很长很长长镜头,背景是黄绿黄绿墙,唯光亮是从窗子透进来,褚青和左雯璐肩并肩坐在床上,自始至终伴随着外面街道上各种噪音。
“天空,为何挂满湿泪?天空,为何总灰着脸……”
左雯璐唱着歌,褚青安静地听。
个是歌厅小姐,个是小偷。
没扶稳,身子歪。
左雯璐很自然地“哎哟”声,伸手扶下,才接着说台词:
“你喜欢听唱歌吗?”
“喜欢啊!”
“其实也挺喜欢唱歌,你知道?挺多人说长得像明星,其实自己最清楚,这辈子也当不上明星……”
然后,余力为和王宏伟也加入进来。
雨下得特大,全身上下浇得透透,五个人跟疯子样在泥里又蹦又喊。
那天贾樟柯难得地第二次宣布全体休息,两次休息都是因为下雨。
晚上还有场对韩国足球赛,全组爷们儿人拎瓶酒围在个破电视机前面看。
又特输!
他手里夹着烟,袅袅缭绕,遮脸。
她唱着唱着,忽然就哭。
不知不觉,褚青在汾阳已经呆个月二十三天。
全片只剩下最后个故事没有拍,《小武》很明显分成三个部分,第部分讲和小勇友情失去,第二部分说和胡梅梅爱情破灭,第三部分则是和家人亲情消散。
小武在农村家,贾樟柯选在离县城不远个靠山村子里,山坡上全是窑洞。
“你唱首歌吧!”
“你想听什?”
“你喜欢啥啊?”
“王靖雯歌。”
“行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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