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胖子昨天拉着哭宿,还以为他早就平复好心情呢。”翁娘揉揉自己脸,小声抽噎起来,“可怜夜没睡,等会还要去喂鸡嘤嘤嘤……”
毓秀说:“你们鬼不是不用睡吗?”
“对哦。”翁娘挠挠头,“忘记这茬。”
毓秀:“……”
早上八点,去费家帮完忙毓秀才把费小宏喊醒,他让费小宏吃碗醪糟鸡蛋后,便起等送葬队伍来送费奶奶上山。
时隔多年,他还是害怕江恩临。
江恩临本就高,又是站着,垂眸俯视他时满是居高临下意味,片刻后,江恩临开口道:“他不会跟你走,以后不要再让听到你对他说这些话,否则——”
费小宏吓得牙齿都在打架:“否、否则?”
江恩临倏然莞尔笑:“你在天涯海角都能找到你。”
费小宏:“……”
费小宏:“……”
毓秀也喝点酒,脸上红早已蔓延到耳朵根,他笑嘻嘻地对江恩临招招手:“站在那儿做什?过来聊聊天。”
费小宏心想按照江恩临以前那叛逆性子,会过来就奇怪。
结果他刚这想完,江恩临就面无表情地迈开步子走过来。
费小宏:“……”
景象。”
费小宏真喝醉,说句话来滔滔不绝。
“毓秀,你才二十来岁,不要把辈子都蹉跎在这山村里,等你出去就知道外面世界有多广阔。”费小宏双颊顶着两团驼红,醉醺醺地眯着眼,信誓旦旦地拍拍自己胸脯,“你来在城市吧,你住家,在你找到工作之前,直养着你。”
说着说着,费小宏冷不丁察觉到道凉飕飕视线。
刚喝完两瓶啤酒他明明浑身燥热,可在这个时候硬是感受到阵刺骨冷风迎面扑来。
眼睁睁看着江恩临抱着毓秀进屋后,费小宏才扑腾下从椅子上瘫到地上。
再抹把额头,手上全是汗水。
第二天是费奶奶下葬日子。
大清早,毓秀就被江恩临喊醒,起床穿上衣服和鞋子,洗漱完走下楼,才发现费小宏居然在院子里躺椅上睡宿。
旁边坐着愁眉苦脸翁娘,正撑着下巴唉声叹气。
几年不见,江恩临是不是比以前更听话?
不过江恩临并没有和他们聊天意思,而是打横抱起毓秀。
毓秀乖顺地抬起双手圈住江恩临脖子,像猴子屁股样红脸在江恩临胸膛上蹭蹭。
江恩临低头看眼闭上眼昏昏欲睡毓秀,再看向费小宏时,眼里柔和如同潮水般迅速散去。
费小宏下意识坐直身体,战战兢兢地望着江恩临。
冷得他狠狠打个寒颤。
他瞬间酒醒大半,朝着某处定睛看,顿时冷汗涔涔而下。
站在不远处那道身影不正是江恩临吗?
几年不见,江恩临依旧长得那好看,也依旧喜欢冷着张脸。
此时此刻,冷着脸江恩临动不动地盯着他,漂亮脸上恍若能凝结出层冰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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