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边,怀善席地而坐,从包袱里拿出木鱼和木鱼槌,轻而缓地敲击起来。
小屋四角接连响起敲击声,不疾不徐,有条不紊,伴随着师徒四人低低诵读经文声音,在无形中化作张巨网,将小屋包裹。
周遭被夜色吞噬,只有头顶红灯笼散发出淡红光。
毓秀双眸紧闭,右手捏着木鱼槌,左手并拢十指放于胸前,嘴唇翕动,专注地背诵经文——他只勉强背到经书上部分,但聊胜于无。
时间分秒地流逝。
毓秀毕竟是个外来者,对切都很陌生,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就不去想,正要收回目光,哪知道似有所感江福赐猛地转过头来。
江福赐眼中浓到几乎化为实质恐惧还没来得及消散,被毓秀捉个正着,有那瞬间,他表情被光映得格外狰狞。
但很快,江福赐便恢复常色,只是额间冒出层细密冷汗,他勉强扯扯嘴角,对毓秀点头。
毓秀连忙挪开目光,假装自己刚才什都没看见。
等怀善做完法事,已是个时辰过后,没山野树丛遮挡,屋顶后方那轮明黄满月似乎又大几分。
角分别挂个红灯笼,淡淡红光映着白纸糊成门窗。
毓秀知道,这里便是江家人供奉邪神地方。
他们前脚刚走进庭院,后脚就有群拿东西仆人鱼贯而入,开始沉默地布置现场。
毓秀站在最后面,看着那些人忙来忙去,不会儿,他闻到股呛人烟味,只见大片白色烟雾在空气中弥漫。
烟味让毓秀鼻尖发痒,他忍住抬手去挠冲动,吸吸鼻子,转眼看见站在右前方江福赐。
到后半夜,他冷不丁听见小屋里传来呼啦声,像是有人晃动铁链发出声音。
那声音不太明显,可在这寂静夜里分外清晰地传入毓秀耳中。
毓秀敲击木鱼动作顿,时间连呼吸都紧
怀善让三个徒弟做好准备,江福赐等去外面等待。
江福赐如释重负,离开步伐迈得比谁都快,吱呀声响完,厚重木门重新合上,庭院内只剩下师徒四人。
怀善走到小屋角,道声开始吧。
大师兄和二师兄齐声应是,随即各占小屋角,毓秀去剩下角。
他刚才没看清楚,现在凑近,猛然发现小屋外竟然缠绕几圈婴儿手腕般粗铁链,并且回廊地板上贴满符纸,层叠着层,十分诡异。
江福赐低着头,脸埋在光影中,看不清他此时此刻表情,但他身体绷得笔直,犹如被拉扯到极致弦,垂于身侧手也紧紧攥成拳。
江福赐似乎在发抖。
本来毓秀以为自己看花眼,直到江福赐抖得愈发厉害,他才意识到江福赐在……害怕?
毓秀有些困惑。
邪神不是江福赐父亲请来吗?为什江福赐会有这样反应?而且整个江家好像都对这里很忌讳,以至于这里明明是供奉邪神地方,按理说应该是最受重视地方,却犹如没有人迹废宅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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