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烨忽然弓下腰,深邃黑眸直视温池眼睛。
两人间冷不丁拉近距离让温池有些不适应,不过他没再惊慌失措地往后躲开,而是抿抿唇,小心翼翼地看着时烨黑眸。
时烨注意到温池变化,眼底凉意散去些,启唇问道:“错在哪儿?”
温池像极做错事后被班主任罚站小学生,他指尖在袖摆上搅来搅去,嗫嚅道:“不该在意识不清时候直呼太子殿下名讳。”
为给自己洗白,温池特意强调“意识不清”四个字,说完,他还觉得不够,赶紧义正言辞地补充句,“虽说不知者无罪,也是在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情况才犯那样错误,但是话从嘴里说出,理所应当为自己过错负责。”
他这条件反射性行为似乎惹得时烨轻笑声,只是那笑声很淡,不过瞬间便没,时烨嗓音还是那样冷淡:“过来。”
温池暗叹口气,转身龟速挪到时烨面前,低眉顺眼,乖乖喊声:“太子殿下。”
时烨本就比温池高出不少,加上这会儿温池弓腰驼背,恨不得变成只鸵鸟把脑袋埋到地里,他又比温池高出大截,垂眸就能看见温池那头在光照中变得分外柔软发丝。
他抬手想摸摸温池头发,可是转念想到温池对他排斥,那只手又硬生生地僵在半空中。
过好会儿,他才把手收回来。
温池感觉自己做个很长梦。
他梦见自己在逃跑时差点被绑匪抓住,结果在千钧发之际遇见时烨,时烨身着雪衣、戴着半脸面具,在月光之下犹如高高在上神祗,他轻轻挥手,便让那几个绑匪头身分离……
可时烨不是在京城吗?
从京城到晋州需要坐三天以上马车,更何况时烨还坐在轮椅上,他就这突然出现在晋州未免太引人注目、也太不可思议。
然而很快,温池发现他并未做梦。
时烨皮
“昨儿夜里不是还很主动吗?口个时烨喊得那叫个顺畅。”时烨顿下,瞥向瑟瑟发抖温池,“怎这会儿知道害怕?”
温池:“……”
他脑海里关于昨晚记忆不是很清晰,他只记得时烨救他之后又抱着他在屋檐上飞来飞去,时烨身上很香,头发香,皮肤更像,让他着迷。
也不知道时烨个不爱脂粉大男人身上哪儿来那好闻香气。
温池想来想去,越想越偏,他赶紧收回思绪,小声认错:“对不起,错。”
若说做梦话,刚才时烨脸臭得也太真实,而且如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人应当就是时烨本烨。
温池想起时烨刚才说话,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脸颊像是烧着般,烫得厉害,他下意识捂住嘴巴,沉闷说话声从指缝间透出来:“这就去洗漱。”
说着,温池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,便要往外走——实际上他只是觉得尴尬极,想找个安静之地缓解下。
时烨道:“慢着。”
温池立即停下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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