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愣下,正想转移自己注意力,结果那阵啜泣声变大些。
随后,她清清楚楚听见温池说:“不想喝,你把手拿出去。”
不知太子殿下说什。
温池啜泣声不断:“不想人血噫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过很久,那些声音才逐渐变小,最后消失。
温池穿着淡蓝色袍子,身上不知在哪儿溅到许多血,把袍子染得深块浅块,难怪刚才她和太子殿下都未注意到温池脖子上伤口。
关上房门后,左枝并未离开,而是安安静静地守在房门外面,她站得笔直,连脚步都未曾动过下。
阁楼很高,眺望下去,能看见晋州郊区夜景——可惜没什夜景,朦胧黑暗占据全部。
晋州远远比不上京城,却还是把太子殿下吸引过来。
太子殿下不喜欢出远门,似乎是幼年经历什,太子殿下向来极为排斥跨出京城,甚至是跨出东宫步。
她抬头看去,只见温池终于从时烨身上下来,他脸色惨白,眉心紧蹙,清隽面容上浮现出缕痛苦之色。
温池双手捂住脖子,血液从他指缝间溢出来。
时烨转头就看到这幕,他脸上仍是没什表情,黑眸里却掀起暗涌,连带着萦绕在周身气息都变得冰凉起来,他伸手去抓温池手。
温池下意识躲下:“没事,刚才不小心碰到伤口。”
时烨问:“什伤口?”
左枝也松口气。
忽然,她又听见时烨声音:“左枝,进来。”
左枝连忙推门而入,眼便看见时烨脸色发白地靠坐在床头,他怀里躺着已经睡着温池,只是温池侧身朝里,左枝只能看见温池后脑勺以及被被褥
本来太子殿下安排她和刘德刘善跟来晋州保护温池,结果前两天听说四皇子还未将温池救出来,终究是没按耐住,甩下朱公公和侍卫们独自来到晋州。
从京城到晋州,坐马车需要三天以上,可是太子殿下运用轻功,路上从未停歇地赶过来,硬生生把三天以上路程缩短到天半。
直至这刻,太子殿下也未曾休息片刻。
左枝真想不明白,那个温公子胆小、懦弱、还如此贪生怕死,究竟有哪里值得太子殿下如此护他?
左枝边想着边留意着四周动静,不多时,她便听见房里传来阵轻微啜泣声,像是温公子啜泣声,伴随着几句低语。
温池不敢直视时烨眼睛,支支吾吾地回答:“有个人拿做人质,用匕首在脖子上划下,不严重,包扎下就好。”
时烨抿着唇,逐渐阴郁眼神直勾勾地定格在温池脸上,像是要把温池看穿,也看得温池无处遁形,几乎要把脑袋埋到胸膛里。
片刻,温池小声说:“这点小伤口很快就痊愈。”
时烨突然把头转向左枝:“出去。”
左枝察觉到时烨心情很不好,不敢有任何耽搁,赶紧走出去,转身关上房门时,左枝看眼被时烨阴沉脸色吓得不敢动弹温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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