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无话,到京台对口招待所。
“今天辛苦,明天还这个时间?”
“嗯,您也辛苦……”
“那个,咱也别您您,耳朵都出茧子。”
许老师终于忍不住,打断道:“你叫许非,小许,你啊,都行,可千万别您,还以为自己涨辈。”
仨老头乐呵呵走,退休还能挣钱,谁都爱干。
“行,咱们也走吧,天都黑。”
“嗯。”
李健群勾完最后笔,往起站,又软下去。她敲着大腿,笑出口白牙:“腿麻。”
缓缓,许非把画纸收好,锁门出去。
两碗米饭,盘清炒肉,盘炒鸡蛋,两瓶北冰洋汽水。
李健群手扒着饭,眼睛盯着图纸,“又改改,碎花干脆不要,弄些手工编细绳结挂在腰上怎样?”
“可以啊,再挂个铃铛呢?”
“铃铛看效果吧,反正随摘随用……这件就算完成,刚才又想起件冬天大衣,挺适合刘贝。”
“嗯,刘贝穿大衣必须红,不红不妖!”
“您觉得色彩不同,就会形成差异?”
“您……”
李健群忍不住笑,“好好,们先不争这个,不然今天连件都弄不完。”
“还继续啊?人家师傅都休息,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许非摸着肚子。
“现在不能断。”
重叠过重,最好简洁下。”
“嗯,她们花边也很繁复,领口有些,bao露,要往里缩。”
“腰可以细点,让刘贝勒勒,反正就穿集,不细就不好看。”
“对,这些衣服布料你准备用什?”李健群忽地抬头。
“看价格吧,能便宜就便宜,不能便宜就中等。”
“那,谢谢你送回来,先上
胡同里树荫遮挡,更加黯淡,男女下班回来,炊烟袅袅,吆喝叫骂混成片。
“送你吧。”
“不用,坐公交车就行。”
“车站挺远呢,你自己出点啥事,担不起责任。”
许非跨上车子,李健群犹豫片刻,道声谢谢,小心坐到后座。
“那叫娇媚。”
俩人直到吃完饭好长时间,也没还给人家,搞饭店跑过来要。
不知过多久,许非画着稿,冷不丁觉得光线变暗,才发现都快傍晚。他起身活动几下,走到那边道:
“几位师傅辛苦,今天下班。”
“好,好。”
行吧。
许老师耸耸肩,跑到附近小饭馆,不会端着托盘回来。
“吃饭!”
“怎带回来?”
“总不能个人吃吧,来,吃完还得给人送回去呢。”
提起布料他就头疼,高级布料贵吓死人,贱又真贱,像最低端白坯布,做套衣服才用几块钱。
缝纫机咔嗒咔嗒响着,俩人就在空荡大屋子里,反复研究,不断修改。
许非以为自己就够工作狂,没想到对方更厉害,真如饥饿般。
“您在腰带加碎花,不嫌重复?”
“您没看这是两种颜色,怎能重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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