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闪人后,三个妹子也都出来,吓跳,“怎?遇着劫道?”
“这腿没事吧,要不要去医院?”
“不用不用,就摔下。”
“百花胡同。”
“还挺远,今儿怎出来下馆子?”
“这不挺受大家欢迎,几个同事就聚聚。”
“哦,是该庆贺庆贺。跟您讲啊,这部剧拍太好!以前没有展现咱们公安干警文艺作品,你们头份。妈爸爷爷奶奶,祖宗八辈都喜欢着呢,连歌都学会,给您唱两句……”
“几度风雨,几度春秋……”
“大晚上怎摔这儿?嚯,这酒味,没少喝啊?”
警察先拿手电晃下,随即近前搀扶,忽觉得不对,又仔细瞧眼。
“你是那个,许非吧?”
“你认得?”
“认得!《便衣警察》们家天天看,哎哟,今天结局吧,可惜值班,看不着。”
“哎……”
许非躺在地上,难过不想起来,过会才推开车子,只觉右腿生疼。
这尼玛!
有时候碰上什倒霉事,连气都生不起来,甚至还有点想笑。
地方挺偏,半天不见人,旧年代这点不好,出啥事没法联系。不像后世,上厕所没手纸都能发个微博让人送。
“许非你还行吧?”
“小许海量,怎就不行?”
“没事没事,走吧,自己能回去。”
散场时,许非在饭店门口跟帮人告别。他被有意无意灌不少,白酒起码斤半。
众人瞧他意识清醒,四肢协调,遂各自散去。这货蹬上自行车,歪歪扭扭适应段,还是挺稳当。
哎去!
许非偷摸捂耳朵,您当死刑警都不用掏枪。
就这路遭罪,路暖呼呼回家,司机咣咣敲门。吴小东过来开门,见警察愣。
“半道摔,这位同志送回来。”
“哦哦,那太谢谢!”
警察叔叔立时热情,扶他坐下,瞅瞅腿,“不轻啊,你等会儿,叫人去。”
许非只好又pia着,约莫十几分钟后,忽听“滴滴”两声,大灯晃,居然来辆车。
哎呀!
他受宠若惊啊,跟什国宝样被搀上车,自行车往后面塞。那位治安警继续巡逻,换位老司机跟丫侃。
“您家住哪儿啊?”
“有没有人啊?”
“有没有人啊?看看这位弱小可怜又无助帅哥啊!”
许老师坐在地上,还有心情逗比。
又等会,终于听到点动静,他连忙呼喊,名治安警巡逻到这片,闻声赶来。
“同志,骑车子摔,能不能帮帮忙?”
街上没什人,夜风吹,料峭春寒。
光线暗淡,连路灯都没有全城普及,路面也不太平整。许非骑着车,吹着风,不自觉哼起歌来:
“人说百花深处,住着老情人,缝着绣花鞋……”
PIA!
前轮忽然磕到块石头,重心顿失,连人带车摔在边。地面顿时弓起只虾,身上还压着辆自行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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