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。”
“那
明白。”
关景清
溜烟跑
，没多久回来，在屋里串根麻绳，搭上几条毛巾和背心，潮乎乎
还没干。
“……”
冯裤子全程围观，不得不承认，确实比刚才生活化，更自然些。
上午这场戏，是拍劳改犯吃饭，周志明又挨欺负，被抢新褂子，还被派去倒泔水。
场景便是在搭建监舍，两排木板床，下面用砖头顶着，铺着破草席和薄被褥。开拍之前，许非和冯裤子又特意检查圈。
“总觉着缺点东西。”
“缺什
？看不错啊，该有都有。”冯裤子疑惑。
“就是该有都有，才显得人工痕迹很重……”
林汝为瞧瞧他，“行，那你就试试。还有你们记住啊，这是秘密，谁也不许告诉小胡。”
她抹身往出走，手里又扒拉扒拉，“钢子你哪儿订饭啊，甜嗖嗖可吃不惯，下回弄大酱！”
“诶，大酱，大酱。”赵宝钢撇撇嘴。
……
瞎各庄距顺义不远，这座县城便成剧组落脚点。
太太在五十年代是北电毕业，好歹还懂点，便想出这个有点古怪体验派技巧。
冯裤子觉得有意思，问：“您是说，们就甭跟他说话？”
“工作上事儿，该说还得说，但平时扯淡闲聊，谁也不许搭理他。”
“那啥时候结束啊？”
“啥时候拍完，啥时候结束。”
又学到招儿。
这边准备完毕，十几个群演凑过来，穿着黑褂子外套，里面有光膀子，有点加件白色小褂。
赵宝钢又端上两个桶，桶是窝头，桶是野菜汤。
七十年代不比现在，现在每礼拜还改善伙食，那会大家都吃不饱。正经杂面窝头，粗剌剌，
他来来回回看，猛地拍巴掌，“不生活，对，就是不生活！关景清？关景清？”
“非哥，什事？”
那小子跑进来。
“两边给钉根绳儿，再弄点破毛巾、破褂子搭上，带点水。”
“就是晾衣服呗？”
收工早，就回市区，收工晚，就在县里唯家旅店对付宿。器材什不用来回搬，就放砖厂，那打更老头瞪俩眼珠子，像查捕阶级敌人样看着。
旅店很小，基本是大通铺，五毛钱张铺。也没地方洗澡，累身臭汗，合衣往那儿躺，前后左右为男，整个人都升华。
不知为何，许非第次睡时候，忽然想起《平凡世界》里某段情节。
记不太清，好像是孙少平去工地搬砖，晚上也睡大通铺。工友都不穿衣服，黑黢黢身子，半夜起来上厕所，左跨个，右跨个……
挺神奇，反正稀里糊涂对付宿，次日继续开工。
“那个，老太太……”
许非琢磨琢磨，道：“您这法子是长期，培养也得有个过程，这期间不还是不行？倒有个临场技巧，能把他情绪带出来。”
“怎带？”
“这东西不好讲，您要信得过，明天就试试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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